只要不提及,那双方之间就还保持以前的态度,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是张得胜激化了双方之间的矛盾,赵祯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借用这次张得胜的无礼向河西施压,虽然不可能真的大军压境同河西再来一战,但他完全可以用乘此机会向叶安施压,向河西施压,把这些天来大宋不利的流言蜚语吹散,让天下人知道是河西目无天朝,背叛大宋,甚至还派人挑衅以此悖逆之言目无君上。
虽然是好事,但一想到张得胜那里在殿中的嘴脸赵祯便是气的有一阵眩晕,连河西一个小卒都敢如此对待自己,这赵氏天下以沦落到这般地步了吗
大殿之中的赵祯越想越生气顺手便抄起茶盏打算用它泄愤,却见这茶盏晶莹剔透之中带着一丝渐变的绿意,遂轻轻放下,这是来自河西的茶盏,也是他最爱的一只,据说这般的琉璃盏在河西也是独一无二,榷场务花费重金才购置下来。
现在的河西对大宋来说何尝不像这只茶盏,既摔不得,又气的不行,还要靠着它,一想到这里赵祯心中的烦躁便越发的多了起来,范仲淹上呈奏疏,言明河西知州范子渊明日欲要面圣奏对,这不是大宋臣子现在却变成河西知州,赵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压抑摔了手中的精美的茶盏。
殿中一角的陈彤闻声而来,瞧见地上的琉璃盏心中一苦,官家这次是动了雷霆之怒,外臣都说官家隐忍为上,颇有越王之风,可谁都不知晓这几日宫人皆是战战兢兢,真龙天子被人威胁岂有不怒之理
那些外臣也非是真的瞧不见,整个皇宫都因官家的愤怒而变成冷窖一般,那些朝臣能看不见每日上朝哪个敢喘一个大气
“官家不能再动肝火,御医说了气大伤身,您的头疾也是因”
“朕能不知诶他叶安以占据河西,又夺兰州,朕的大宋离不开他河西,却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起挑衅,国朝的威仪何在,朕的威仪何在他河西之地朕便真的无可奈何世人皆言河西叛宋,但朕这几日连连收到边州奏疏,河州,会州,熙州皆有百姓举家迁往河西,一日两日如此,一年两年如此,长此以往国朝岂不被他蚕食干净”
陈彤惊诧的看向赵祯,这些都是官家从未说过的话,没想到今日却对自己说了,自己一个宦官又能如何
“官家,既然他叶安如此可否奴婢是说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奴婢不知军国大事,却知天下人皆重有本事的人,历朝历代的那些君王不都是礼贤下士的吗官家”
陈彤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因为对面的官家正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自己,他便知晓又说错话了。
赵祯拍了拍陈彤的肩膀“若有人说你是河西的说客,朕是万万不信的,若有人说你们这群宦官干政,朕也是万万不信的,就你这本事若参与政事,还不知被那些文臣弄成什么模样诶朕都多余同你讲这些。”
虽然这么说,但赵祯还是低声道“如何再招揽回来招安吗他叶安若能被招安,朕早就礼贤下士了,那次围了云中郡侯府之后,如何再让他相信朕还是当初范仲淹说的对,当初就该果决些,也不至于这般进退两难啊”
陈彤抿了抿嘴没有说话,若是当初将叶安置于死地,恐怕也不会有河西供养大宋这么多年,党项在西北一家独大,说不得还不如当下
陈彤的想法代表了一部分朝臣,在他们看来只要河西一日不建元,那河西就还是大宋的附庸,就算撕破了脸也还是大宋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