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月初一到初七本是大宋官员的年假,但叶安却被皇城司的公事所烦,或是去往衙门听取探事司和机速司的汇报,亦或是安排人手拱卫东京,赵祯甚至下旨城中兵马司暂由皇城司统筹调派,为的就是增加防御,避免乱象再次发生。
但对于叶安来说城中兵马司的事他根本不想管,只要皇城司的人监视好党项使团,应该就不会有袭击之事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从初七这天开始,东京城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断发生,或是因为谁家的灯笼着火了,大半夜的连着烧了两条街,或是出了命案,凶犯在逃
叶安处理完后刚回府,便瞧见方林月在绸缎包裹下快要炸裂的身体,忍不住打算温存一下,谁知又被皇城司的警讯打断。
身不由己的穿上官服乘车赶到现场,皇城司的人查验过,只是谁家的孩童晚上在巷子中举着花灯奔跑,无意之中点燃了邻人家堆积在墙边柴垛所致,好在发现的早只是烧了一座小楼而已。
熊孩子被他爹追着打了个半死,他娘一直在那里赔不是,并且答应赔偿失火人家的所有损失,都是街坊邻里又没伤着人,此事也就作罢。
此时的叶安才发现,东京城的治安真的是个大问题,随着巡城虞侯的数量增加,各种各样的荒唐、骇人、离奇的罪案不断被发现,就单单是已经腐烂的尸首便找到足足八十具之多
连叶安都被这个数字给惊骇到了,要知道这里是天子脚下,单单一日便从城中翻出了八十具尸体,若是再深入下去还有多少
每一具尸首便是一件命案,对于杀人这件事无论古今都是不可容忍的,一时间东京城中流言四起,而弹劾叶安的奏疏则如雪花一样落下来。
秦慕慕一边翻看皇城司的文书一边纳闷的挠了挠头上的珠翠芭蕉髻道:“这些都应该交给开封府处置吧为何会送到你皇城司再说了,出现这么多的陈年旧案又不是你的错,为何要弹劾你”
叶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人家可不管这些,这些案件都是皇城司发现的,你觉得谁最没面子开封府的权知府事可是杜衍,他老人家没发现的问题都被我发现了,你觉得那些文臣能不弹劾我再说了,大过年的我负责东京城的城防,出了事自然我背锅,且不说这些人死了多久,就算是死了好几年,只要这几天发现就是最近的案子,自然也要算在我的头上”
秦慕慕灵动眼睛瞪得大大,捂着嘴巴道:“我去,这么说来你发现的案子越多,自己便越倒霉了还有没有天理了,合着在这欺负人呢自己没本事,就弹劾有本事的人,非得让人家变得和他们一样才算稳妥真是岂有此理”
对于这种事情秦慕慕自然是忍不了的,但叶安却拉着她道:“算了,这时候不便同他们一般计较,杜衍也是刚刚走马上任,老家伙人不错,学问也好,学生也多,素来以刚正不阿闻名朝堂,我相信这事不会是他挑唆,只是有心人利用他的名头暗中对我下手罢了”
将一块奶酪蜂蜜流心果子塞进嘴里,秦慕慕含糊不清道:“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案子给我看看,好久没有推理了”
叶安看着她兴奋的模样便挥了挥手道:“女孩子家家的看什么凶案没事也少给你家闺女讲那些乱七八糟的知识点,哪有为人娘的给孩子讲尸斑出现时间和大小的关系,你也不觉得渗人”
“那有什么,这些东西都是知识,知识还有好坏之分吗再说你好,你还教你家闺女打架呢可怜铁家小子给她练手,捂着裤裆来寻我告状,你也是会教”
不等叶安反驳,秦慕慕倒是自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