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旨同样也是圣旨,但相比之下却差了很多,尤其事关江淮厢军的改革。
何况中书省非但没有加盖相印,连圣旨都给扣下了。
张士逊不担心赵祯追问此事吗担心,但却极少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相比大宋繁琐的国事,浩如烟海的公文,叶安对江淮各州府厢军的改革说到底也是因为手中无兵可用,根本无法剿灭江淮的白莲社,所以重点不是在厢军的改革上,而是江淮各州府有没有白莲妖人作乱
只要没有消息传到朝堂中,那就不会有人会在意叶安对厢军的改革成功与否,更没人在意那份文书是不是还躺在中书省的文卷阁馆中
但张士逊考虑的周全,却忘了自己早已被人盯上,他以为自己是猎人,可实际上同样也是猎物。
错综复杂的官场之上,没有谁永远是赢家,更别提大宋相位上的人换得比勾栏中的清倌人还要快
这一日,张士逊正同枢密副使杨崇勋园饮,谁知酒喝大了忘了今日乃是他带领官员站班,大宋的宰相一般来说是不用亲自站班的,可每到月初时却必须率领百官站班以示对官家之尊重。
规矩就是规矩,就算是宰相也不能例外,杨崇勋身为枢密副使却是不用去往紫宸殿站班,如此一来两人都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原本张士逊就算自己忘掉,却也不会错过,毕竟他身边的仆从也会提醒他,可好巧不巧,他的仆从贪图别人给的好处,有待选官托他在张士逊面前说项给个差遣,约其在酒楼中喝的大醉,于是乎张士逊便完美的错过月初的站班。
宫中的内侍,中书的官吏找他都快找疯了也没找到,所有人都认为他或许在宫中,可事实上他却一直在宫外。
事后张士逊得知始末大惊失色,却也慢慢冷静下来,打算派人去往宫中以自己生病为借口,将此事遮掩过去。
可谁知御史中丞范讽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的写在了奏疏上,并且上疏弹劾。
事情并非大事,可被捅出来之后便算是彻底失去颜面,不光如此,也让赵祯心中大为不满,就算是面子工程,你身为当朝相公也该做出表率啊
一时间弹劾张士逊的奏疏络绎不绝,更有甚者还专挑他的软肋“进攻”,对其在相位上的碌碌无为加以抨击,虽说这是实话,可终究是让张士逊下不来台。
“士逊居首相,无所建明,当退位让贤,择能臣以辅官家之治”弹劾的奏疏写的很直接,连赵祯看了都觉太过,这是事实,但张士逊好歹也是大宋的相公,该给的体面也还要给的。
最重要的是,张士逊在赵祯亲政之后有着非常重要的过渡作用,在这段时间里,吕夷简出外,张耆出外,夏竦出外,陈尧佐出外,范雍同样也被降职,一时间朝堂之上重新洗牌为的是什么
自然是为了自己重新掌握大宋的权利,赵祯知道自己离不开朝臣,但权利必须由自己说的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就算要将要权利分出去,也需赵祯亲自分配。
这是相当聪明的手段,但也同样不算高明,连叶安都能看出赵祯这手玩的拙劣,更别说朝堂之中的朝臣们了。
就像后世公司的老板换了,那势必会将原本的高层管理给换掉,就算离不开他们,也需对这些人敲打一番之后再进行重用。
但恩威并施的方法有很多,赵祯无疑选了一条最不高明的。
相比之下,吕夷简的手段便是高明的多,用范讽这位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