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叶安大开眼界,这些官吏的办事效率有多高高到每日在兰桂坊的门口蹲点,只要是与刘氏交好的诰命夫人,他们便在路边等候。
当马车出来之后,上前拦下车辆,原因倒是也简单,御史台查案,不需本人出面配合,只是让仆从侍女给他们简单的询问便好。
一听是御史台,绝大多数的诰命夫人们都会避之不及的打发人过去配合,只不过言语之中多是感觉晦气
连自家向来心高气傲的夫人都不愿轻易得罪,那些个仆从侍女便更不敢违逆,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这当中自然少不了那些传闲话的,自己揣测的,等等。
如此一来刘氏拿到兰桂坊投资的黄金便是彻彻底底的赃款,再加上金锭地步的官印,这证据链便一下子串联起来。
韩亿在看到这些之后,便果断的把口供与物证放在了刘氏的面前,没错,他到现在也没有提审余谔,而是把他继续关在监牢之中,从他的夫人刘氏身上下手。
刘氏可不是男人,也没有官身,但毕竟女子,哪经得住御史台的人上门询问再加上她之前想要回娘家,却被娘家人所嫌弃。
她的弟弟也是官员,如此一来不仅仅是影响伯父刘煜的仕途,更是影响她的亲弟弟。
在家族利益的面前,一切都是可以牺牲的,刘氏作为嫁出去的女人,也自然应该同她的夫君一起受罪。
刘煜乃是龙图阁学士,本就不待见王钦若这样的奸佞小人,知晓外甥女婿居然和他搅合在一起,早已是大怒,本就没有管他死活的意思。
一时间刘氏走投无路,在见到韩亿后,被他几句话便拿住要害“若是如实交代,你夫君或许还有一条生路,最少不用被发配边州,最多便是贬官他乡,官身还是能保住的,也能保你衣食无忧,总比你以罪人之妻回到刘家受尽冷眼的要好”
刘氏现在最怕的便是生活没有着落,最后回到刘家,如此一来被家人视作累赘和罪人,比让她流落街头还要难受。
最终在韩亿的劝说下,她如实招来,而韩亿却也在刘氏按下手印后,拿着供词放她离去,只不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件事在他看来有一半的原因当归咎于刘氏的贪婪,是她让余谔逐渐的走向堕落,但他同样也忘了,余谔的治家不严也是导致这一局面的原因。
手里有了刘氏的口供,那些诰命夫人的口供,吴植的赃款,这时再提审吴植,他便彻底的面如死灰,颤抖的提笔在罪状上签字画押。
至于余谔,韩亿忽然发现没有提审的必要了,无论他承认与否,这件事他都摘不干净。
走形式一般的把他提到公堂,看着一言不发的余谔,韩亿已经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厌弃的挥了挥手“来人,除去他身上的公服,换上囚衣押往诏狱听候官家定夺”
诏狱二字一出,余谔整个人便木了,僵硬的站在公堂上目瞪口呆,待边上的小吏前来给他上枷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拼命的挣扎道“本官乃殿中丞,无凭无据岂能拿下诏狱”
“无凭无据”
韩亿愤然起身,拿起手中的卷宗一卷的翻开道“这里有吴植的供词,还有兰桂坊中其他诰命夫人侍从的供词,以及你自己夫人的供词,还有那百两黄金底部的拓印你且来说说,这里面有哪一个是冤枉你的吴植或许会冤枉你,但诸多旁证也会你倒是给本官解释一番,为何那百两黄金的底部会有新繁县的官印为何你夫人会拿这笔钱去往兰桂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