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对他一项敬佩,毕竟王家虽然经商,但王曾却几乎不以官位干涉商贾之事,王皞对买卖多有上心,也就止步于翰林学士的职位上,至于那个尚书的身份多为寄禄只用,毫无实权。
如此一来王曾与王皞一个从政,一个从商,这对王家来说几乎是最好的选择,当然若说王曾完全不干预商贾之事,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是人就会有私心,是人就不可能一碗水端平,何况深受儒学影响下的古人
叶安明白王曾对自己的拉拢,也明白王皞在普惠商号中依旧有一点股份,这才是王曾与自己关系走的近的原因所在。
在王曾眼中,自己与他王家也是利益相关的,当初在阳城县与王皞有旧,那自然就应该算是后辈,所以用子侄之礼来招待也不算有问题。
手法娴熟的将抛竿甩其,木轮如飞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拇指轻按,于是一道完美的弧线便出现在池塘之上,看的王曾与那仆从惊诧不已。
“江山一蓑,钓为乐,杆用紫竹,轮不欲大,杆不宜长,但丝长则可钓耳。豫章有从竹,其节长又直,为杆最佳。杆长七尺八,敲针做钩,正所谓“一钩擎动沧浪月,钓出千秋万古心”,此乃乐志也。意不在鱼,在乎红蓼滩头,或在青林水岸,或值西风扑面,或教飞雪打头,于是披蓑顶笠,执杆烟水,俨在寒江独钓图中,比之严陵渭水,不亦高哉”
叶安惬意的靠身后的树干上,但在王曾的耳朵里,却是一副极为雅致的画面,让人心旷神怡,忍不住赞道“长生端是好才情”
回首一笑,叶安摇头道“此乃家中长辈所作,寓意高远非叶安能比,只不过附庸风雅罢了,抛竿之妙皆在飞轮转动之间。”
话说到这种程度,王曾只能苦笑“未曾想老夫这得意之作却是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了,格物之学端是奇妙啊”
叶安笑了笑,看着浮漂在水中轻轻晃动只觉得恍如隔世,不禁道“格物之学的奇妙便在相同之处,王相公与我家长辈不过是想到一块去罢了,您看一根鱼竿只需稍稍修改一番便能有如此妙趣,可见格物只是为了让器物更好,让国朝更好罢了,不是吗”
“话是没错,可总有和尚会把经文念歪了,如此格物便不是格物,而是化身成为与儒学拼杀的刀子”
虽是笑着说的,但王曾话语中却满是杀气腾腾,至于原因叶安用脚后跟想也明白,左右不过是儒学与格物之间的矛盾。
随即笑道“格物出自儒学,必以儒学为尊王相公认为是人品重要,还是才能重要”
“自然是人的品行”
随着王曾的回答叶安立刻点头道“王相公说的是,在叶安看来也是如此,家中长辈说过,“便是有再好的格物之学,品行不佳者也难有成就”儒学乃根基所在,非格物之学能够取代的,叶安不才在阳城县开设阳城书院,以培养格物之才为国朝用,且儒学与格物之学并重,甚至更重儒学为的是让那些孩子打好根基,这树根若是歪了,树干长得再笔直又有何用”
呼
王曾长舒一口气,他一直担心的就是格物之学会动摇儒学的地位,要知道现在朝堂上的所有朝臣几乎都是儒学出身,若叶安的格物之学与儒学有一点冲突,那必定会遭到群起而攻之,也会成为格物之学的灭顶之灾
王曾看向叶安,缓缓开口道“你的格物之学老夫是极为看好的,可为国朝带来大用器物之高产,兵刃之量造便是那迷彩之服也有妙用。你还不知晓吧前些日子里曹利用接到奏报,说那定边军身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