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法”是一件相当重要的工作,尤其是在封建时代,法律往往会被人情以及权力所左右,而想要发展格物之学,难免会与封建迷信所有冲突,这时候完善的法律便十分重要。
“官家以为法律当以何为准,以何为绳”
“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宥过无大,刑故无小。当奉三尺之律,以绳四海之人”
叶安点了点头,赵祯的回答相当好,但还是不够全面,差了一点最需要的东西“官家能有这般见地,实乃令臣钦佩万分,然,臣以为官家所言还有遗漏,“治国无其法则乱,守法而不变则衰。”法是当下之法,但随着朝代的更迭,时日的变化,国情的不同,再依旧法则不合时宜”
赵祯拉着叶安的手一同坐在了软塌上才道“先生的意思是当变法”
此言一出陈琳便打了个颤,变法这话实在是有悖圣人之言,更有悖大宋的君王之道,大宋以孝治天下,变法岂不就是推翻之前太祖太宗定下的祖宗之法,这便是不孝啊
叶安瞧着陈琳把李端懿撵走,自己也如同兔子一般窜出资善堂便苦笑着指了指陈琳的背影道“官家您看,您这一开口直接把这资善堂变成“寸草不生”之地了。”
赵祯笑了笑“先生还是这般的风趣,授课也总要比两位老先生要活泼些的。”
叶安轻轻摇头,起身坐在下首才道“官家此言不妥,叶安的才学只能教您帝王之道的路线,但如何走还要靠您自己,至于更多的还是详细讲解格物之道了,但若是说学问,叶安恐怕不及王先生和张先生,他们对儒家经典之要领,远胜叶安”
赵祯稍稍有些不满的嘟囔“先生的话同母后的如出一辙嘞”
叶安看了看四周从怀中掏出一个水壶扔给了赵祯道“这是臣送官家的礼物,军用水壶,别看这水壶只不过是个铜器,但做工精良,结实耐用,也是在沙场上经历过的东西,给官家算是最合适不过。”
赵祯并未嫌弃叶安给的军用水壶,相反很是爱惜的准备放入锦盒中却被叶安制止道“官家还是经常用的好,器物本来就是用的,若是收藏起来哪便失去了它的本来意义,岂不是买椟还珠”
赵祯皱眉道“先生不知,这般的水壶定然会大官拿去用过才会还给朕的。”
叶安微微摇头道“官家,欲戴天子冠,必受其重啊”
见赵祯若有所思,叶安便笑道“臣想起一个笑话来,说俩个农人在田间地头唠嗑,幻想着帝王的生活,一个人说官家或许每天都是吃白馍,另一个则说官家用种地用的一定是金锄头”
赵祯也是跟着大笑,但叶安却逐渐平静下来“官家,您看这便是人的格局,他们吃到的最好食物便是白馍,而所用的器物也大多是锄头之类的农具,故而这般的推想官家的用度,您说是不是而陈大官总觉得帝王应该受到最妥善的保护,于是小到一个水壶都要仔细查看才是,这并非是他的问题,反而是他的职责所在。这就是今天臣要给您讲的,各司其职,御下之道”
随着叶安的话,赵祯立刻严肃起来,走到御案后的御座上正襟危坐“先生请”
“所谓御下之道最重要的莫过于发现臣子的才能,只有看清楚他的才能,才能妥当的授以差遣,使其发挥作用如唐太宗任用魏征,虽知晓其与山东士族颇有联系,但却依旧用他为相,这是为何”
叶安的问题让赵祯有些疑惑,魏征几乎是被宋人歌颂了无数遍的忠诚,更是文臣的典范,以至于现在的御史清流还以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