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战必亡”从来不是单独存在的,若是把“忘战必危”这句话忽略了,那便是纯粹的胡说八道。
幸好朝会之前请待漏院的内侍向陈琳捎了口信,陈彤这个官家的贴身内侍才有机会拿到自己的奏疏和条子,否则赵祯怎会在超会上如此“孤注一掷”。
虽然叶安直到大朝会散朝一句话也没说,但很多人看向他的目光已经充满了异样,当然更多的是不满他的行为。
便是文臣清贵看向他的眼神也是不爽的,别人都在上疏奉承官家,你却同范子渊上疏推广良种,什么意思难道这满朝文武就你们两人心系政事,别人都是阿谀奉承之徒
叶安此举不光得罪了文臣,武将,也得罪了刘娥,最少把她在大朝会上的计划全部打破,本来她是打算以天子之礼接见得胜归来的大军,谁曾想有了叶安这出,便是王钦若也没料到叶安会在这关键时候釜底抽薪。
眼下环州之乱的功劳已经没有办法讨论了,所有的步骤都必须按照礼制进行,而且要快,否则便是耽误国事,心中无有百姓。
叶安只是挑了个头,而赵祯却把“接力棒”在无形中传递了下去,朝臣们在无形中成为了传递者。
散朝之后叶安同李遵勖打了个招呼便悄然而去,他觉得四周“如狼似虎”的目光非常的不友善。
待上了牛车才发现,已经有人坐在自己的牛车上,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大叫一声“叶侯,你这可是坑死我了”
好吧范子渊确实被叶安坑了,当然他被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是范雍的侄子,不坑你坑谁
“同为司农寺少卿,难道此事你能躲得掉为天下万民谋福祉,吾辈义不容辞”
范子渊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叶侯不会真以为范某就是个脑袋一热便不管不顾上疏的傻子吧我只是看清,想要在朝堂中做事,最好便如同你叶安一样做个孤臣后党也好,皇党也罢,他们想要做事可着实不容易嘞”
叶安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也不需如此悲观,不是还有清贵吗那些官员”
“叶侯万万莫提清贵。”范子渊摆了摆手“什么清贵,说的好听便是清流,说的难听便是只知呈口舌之快的文臣,你说的那几位可算不得清贵之官,无论是宋家两兄弟,还是夏竦,亦或是九经先生,渊汆先生都是做实事的人,我这算是走对了门路,也就是他们颇为支持司农寺的奏疏,至于其他清贵,居然有人说我不识时务,认为此时上疏不妥,当以论功行赏为先,这说的是什么话”
叶安长舒一口气,看向范子渊道“夏竦也是附议的”
“那是自然,出使辽朝回来后,夏竦的名声在朝廷上下颇高,做了不少实事,此次上疏也有他在其中附和,还上了一道奏官家恤农疏其中之言颇为详实,规劝之意更是其重如山。”
没想到夏竦居然能得到范子渊的这般评价,倒是有些出乎叶安的意料,不过这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个聪明人,在大势面前选择果断,即便是得罪人也要选择好站位。
他是坚定拥护赵祯的臣子,这时候上疏没有错,只有功,即便是赵祯没有获得亲政之权,在刘娥那里他也能交代的过去。
“精明人啊”叶安解下头上的进贤冠微微感叹,也难怪夏竦能在大宋的朝堂上混的风生水起,能做实事,能洞悉局势,还能游刃有余的在其中“穿梭”,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其天生就是搞正在的料。
牛车刚离开待漏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