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郡侯叶安倒是有趣的紧,可是那个在景福坊中与辽人使团相争,龃龉之中手刃契丹勇士的叶安”
“正是此人”
“有趣有趣且把所见所闻说来听听,这少年郎太过特殊,早已听闻东京城的探子来报,叶安此人年少有为,为宋廷献良种得封开国侯,又为宋国官家侍读学士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郎便能做帝王之师,真是闻所未闻啊未曾想还有用兵之能虽有怪诞,但又不得不信”
李德明伸手扶起地上的骨嘞撅,拍了拍他的肩膀递上了一杯清茶,对于这个他最喜欢的亲兵他从不吝惜施恩。
但回想起自己所见所闻,骨嘞撅端着茶杯的手却在忍不住颤抖,尤其是在石梁渡旁窥伺到那个少年人拼杀的模样,心中的震撼便不由自主的翻涌出来。
“骨嘞撅,你不会是被一个汉家娃娃给吓到了吧我草原上的雄鹰难道只有草鼠一般的胆量”李德明身边的亲兵瞧见了他的模样,顿时讥讽出声。
李德明的神色终于变得严肃,他了解骨嘞撅,一个能让他回想起来便觉恐惧的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看来自己有些小看了那个年纪轻轻的体量安抚副使。
“平远寨一战,西羌子合部占据平原寨之城坚,打算据城而守,谁知安化军居然有利器攻城,火球当空如大星坠野,其撼动地,房倒屋塌。火势蔓延据说水泊不灭,顺水而移,引燃房舍草料不知其数子合部无奈于缺口突围”
“愚蠢缺口突围便是找死石梁渡必为西羌人之绝地”
骨嘞撅崇拜的看向李德明道“王上英明石梁渡便在缺口,西羌人率兵尽出,谁知地上沟壑交错,皆为内置荆棘的陷马坑,子合部损失惨重待其半渡石梁渡,叶安身着甲胄挥刀趋前,宋军悍不畏死一时气势大震,而子合部破之”
“天时地利人和,所用之恰到好处,果真为那少年人领兵”
李德明的疑惑同样也是所有人的疑惑,李德明身边的谋臣嵬名智海皱眉道“十来岁的少年人岂能有这般的谋划莫不是曹仪领兵”
骨嘞撅微微摇头“并非是曹仪,我入方渠镇中探听过,安化军皆以叶安为尊,唤其叶帅,平远寨之战早已深入人心,皆传其用兵之妙”
一时间小小的帐篷中陷入安静,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即便是李德明亦是如此,许久之后感叹道“宋国为汉家正朔,总有英才降世,天佑其昌啊然文臣领兵亦非善上之举,此子今后必定多舛”
“木波镇呢向前不是有人来报,木波镇被白马部所围,难道也是他叶安率军解围”
骨嘞撅点了点头“属下与鸡头山上得以窥伺全貌,安化军进退有度,号令具传,以前军中军对敌,侧翼破袭骑兵,待白马部骑兵尽丧,则以骑兵掠阵,攻而不进,不断扰敌以侧据闻其在中军手刃白马旭日,脸色不变”
“此子果真有些章法,到也知晓汉家的堂堂之军,正正之旗的故智。白马旭日虽然手中兵甲众多,但却是贪图享乐之辈,不足以与叶安指挥的安化军对抗只不过这个云中郡侯倒是胆大妄为,居然敢斩首白马旭日,这下算是与白马部不死不休了。”
嵬名智海的话让李德明稍稍轻松了些,他最担心的便是宋廷快速平息环州之乱,最近这段时间听闻宋廷派遣重臣前来安抚环州之事,西羌人中已经有些打算谋取退路了,但自己辛苦谋划如此之久岂能让他们有退路
眼下白马部必定与叶安乃至整个宋廷不死不休,岂不是天赐良机
李德明认为眼下的宋国就是一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