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每日不变的就是资善堂的授课,便是年节的时候,赵祯也不过歇息短短三天而已。
孙奭打算告老还乡了,于是王渊便成为授课的主力,叶安的“家学”多是被当作杂学来看待的,即便是格物属于儒学,也因为其特殊性而被传统儒学所排斥。
终究是叶安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并且没有一件能让他拿得出手的大事作为宣扬格物的手段,刺激传统儒学去接纳格物之学。
所以叶安想着的便是通过眼前的这位小皇帝,大宋未来的主人来推动格物的发展,继而给自己开设书院,培养格物人才打下坚实的基础
一个学说的兴起一定是缓慢的,用秦慕慕的话来说没有一两代人,甚至是三四代人的努力根本就不可能成功,除非这是个蛊惑人心的邪说。
是啊蛊惑人心的邪说往往会抓住人心中的两样东西,一个叫“”一个叫“恐惧”,这是两朵奇葩的花朵,看似可怕的同时,也是许多文明诞生成长的必需品。
于是当赵祯兴冲冲的过来,围着地上的沙盘惊讶的练练感叹时,叶安便觉得自己已经有了这“两朵花”。
想要让其“两开花”,便需要自己的引到,和赵祯自己去“浇灌”了。
“这便是先生通过民间图册绘制的沙盘果然精妙的紧,可比那些粗糙的舆图要精细的太多了,这是五丈河吗”
赵祯指着蓝色的沙硕惊讶的抬头,完全不顾边上陈琳已经红的发紫的脸,地图的正中央便是皇宫禁中
瞧着模样叶安已经把皇宫的外朝给绘制出来了,这还了得陈琳分明瞧见了中书省甬道门前的那块下马石
连这点细节都标注的一清二楚,他叶安想要作甚
叶安看着好奇的赵祯微微摇头道“官家,这是臣闲暇之时所作,但还差了很多,只是以东京城中的部份参照模拟出了沙盘的部份而已,但即便如此也耗费了臣数月的时间。”
赵祯微微点头,他已经看出叶安这份沙盘所涉及的也大多是在左第二厢以及南门大街附近,最多便是延伸到的皇宫的外朝部份,但也仅限于他所去过的地方而已。
可即便如此,看上去也是颇为宏伟壮观的,最巧妙的便是这沙盘居然下设轮毂,可以任意推动“叶先生,这沙盘还能推动,是不是只需增加数量便能连成一片”
叶安赞叹道“官家果然聪慧,臣当初设计便是为了方便以后扩建所用,您也应该瞧见了,其上所有的东西都是臣亲眼所见,但以东京城之浩大,复杂,臣怕是难以在短时间内完成了,便把这幅沙盘送给官家。”
叶安的话让赵祯两眼放光,对于眼前这个新鲜到极点的事物,正处于青春期的赵祯完全没有办法拒绝。
“这些地方先生都曾去过”
瞧见赵祯的手指着景福坊,叶安微微一笑“是啊臣在那里遇到过契丹使团,也是在那里和他们发生龃龉,那个茅草房便是九经先生的故居,如今先生虽然不在,但还是留在了地图上不是”
赵祯一边发出惊讶的赞叹,一边仔细的观察沙盘,许久之后才道“必须亲眼所见才能绘制到沙盘上”
叶安反倒惊讶“难道官家不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个说法吗”
原本还兴致勃勃的赵祯立刻便有些泄气“朕怕是无法亲自拟做这沙盘了,出宫比登天还难嘞”
叶安笑了笑“那是因为官家年岁还小,待官家再大些,巡幸东京城便也是常有之事,延福宫不就是在宫城之外吗官家若是巡幸延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