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蓝继宗说是因为王钦若向圣人进了“谗言”,叶安非常好奇为何蓝继宗会说这样的话,谗言可是裸的在说王钦若是个小人。
这完全不符合蓝继宗的身份啊
他这个内侍已经不算是一般的内侍,甚至有和朝臣平起平坐的权利,无他功劳太大。
若非是他内侍的身份,怕是已经能赏赐勋爵为国公了,以往与叶安没大没小的玩闹也就罢了,但这时候不该说王钦若的不是,能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已经是非常气愤。
但叶安并不在意,事实上他对王钦若的排挤还是非常满意了,王钦若是怎么起复的朝中谁人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谁人又不知
被奸佞排挤的自然就是忠诚,是个人都会往这方面去想,蓝继宗自然是想到这点的,只不过他更加不甘的是叶安的授课时间被减少。
他不懂叶安讲的那些道理,但用他多年在宫中摸爬滚打出来的经验,用跟随三代帝王的时间,他觉得叶安讲的东西非常重要,否则圣人便不会每次在叶安授课后都会亲自抄录其中的内容。
有些甚至还封存在了福宁殿的内室中,这是一般臣子说不可能拥有的待遇,即便是蓝继宗再蠢也知道叶安讲学的不同。
看着头顶上的风铃被春风吹的玲玲作响,叶安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官家,风铃之妙既然已经解出,那便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其实若是官家去问教坊司的宫人,他们一定会告诉官家其中的道理。”
学着叶安的样子也伸了个懒腰,赵祯看着眼前的文章笑道“朕知道,教坊司的编钟用的就是这个道理。”
叶安稍稍点头,抬眼看了看赵祯面前写着权术的纸张,不满的拿过来道“官家,这东西您不可再看,管理之学乃是一门艺术,而这篇权术所道不过之万一,甚至太过局限,不过前几句说的倒是有些意思的,官家不妨只记下前面两句便好。”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叶安点头道“然也官家乃是一国之君,最重要的便是要有一颗稳重之心,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影响您的判断,唯有如此才能守住本心,去思考最本质的问题。”
瞧见赵祯似懂非懂的模样,叶安笑着道“简单点说便是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处理眼下之事为要务,就像官家现在于资善堂中学习,那就应该心无旁骛,不该去打听王钦若的事情,这样反而让您分心。”
赵祯惊讶的看着叶安,奇怪的问到“那在叶侯看来,王钦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有才干,有手段,但心中贪慕权利的人。”
“他是奸佞吗”
“这要官家自己看,当然更重要的是看谁在用他,用的好不好,先帝就能把他用好,先帝知晓他贪念权利,便用他为相,促成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打断了叶安的话。
蓝继宗的神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在他看来叶安疯了,在官家面前指摘先帝的不是,是真的胆大包天,还是嫌自己的圣眷太重
叶安却并不在意,只是瞥了蓝继宗一眼道“若是蓝大官嗓子不舒服,该去寻个郎中好好看看,但我的话却是没有错处的,也是该让官家知晓的”
虽然明知是在说父皇的不是,但赵祯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听下去,怪了,这叶安说什么他都想要听,因为和从朝臣那里听到的完全不同。
“叶先生还请继续,朕倒是非常好奇,蓝大官难道你就不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