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若站在田垄上看着藉田中的叶安,他的身边便是刚刚得了天家良种的王曾和吕夷简,虽然不满这个奸佞,但王曾和吕夷简对视一眼还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赞同。
“少年张扬本就是随性,难道王公当年没有这般的恣意毋滨古当年就是没有王公这般的恣意,才会被抢去了功劳啊”
吕夷简一句话便让王钦若面红耳赤,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微微一笑道“事情就在那里,毋滨古只说不做,功劳自然让肯做实事的人争去,再说难道我的所作所为不是在为那些负担五代旧债百姓的福报吗”
王曾在旁冷哼一声“哼好一个福报,毋滨古早就看到了弊端,但却并未仓促而动,想的是具体算清数目旧债再上奏先帝,谁曾想被你捷足先登,便是如此毋滨古大骂你的原因也非是抢功之事,而是说你数目偏差甚巨,非是以百姓为重怎么你敢说你一夜之间便把三司的那些旧账全部核算的清楚别说是你理欠凭由司,便是整个三司衙门的人手都用上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核算清楚”
“以为陈年旧事,王相公何必再提”
见自己的把柄被王曾拿捏死死的,王钦若也不想再花功夫去解释,而是完全不在乎似得挥了挥手,只是那感慨模样和无所谓的态度却四两拨千斤的让王曾气的够呛。
只能低声恨恨道“南方下国,不宜冠多士,寇莱公果不欺我”
吕夷简暗中笑了笑,他不过是挑了个头而已,王曾便与王钦若两人对上了,以他王孝先的脾气和涵养,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极重的了。
吕夷简缓缓开口道“少年人就是该恣意飞扬些的,否则都如同我等这般的垂垂老朽,那朝堂上还如何去做事晏殊倒是老成持重的性子,可让他扫除顽弊,怕是也有心无力,有力无气啊”
“哦这么说来吕相公打算栽培他叶安”
“哈哈王公这话说的,提携后辈乃我辈之责,岂能因年少而否其才华耶”
王钦若跟着笑道“吕相公说的好,老夫正有此意”说完便转身而去,留下王曾和吕夷简瞠目结舌。
他们都认为王钦若意在打压叶安,没想到他居然看好叶安的才华,打算拉拢提携,这就有些出乎二人意料了。
许久之后,王曾看向藉田中向天家施礼的叶安,皱眉道“瘿贼这是要作甚”
吕夷简老神在在的笑了笑“还能作甚自然是要把炙手可热的云中郡侯纳入自己麾下,如此便多了一丝自保的本钱,老匹夫果然手段老辣啊若我等打压叶安,必会让官家心生不满,或是为他王钦若借刀杀人,若是我等相继拉拢,便有拢络直臣之名,着实党争之害,若是什么都不做,嘿嘿,只需他主动示好,甚至不需多少手段,叶安必定会对其有所改观”
随着吕夷简的话,王曾悚然一惊,他想到了其中的大多数,但未曾想吕夷简和他一样,甚至更加鞭辟入里,果然都是老狐狸啊
“不知吕相公打算如何”
王曾的话让吕夷简微微皱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也瞧出王曾的用意,只得笑了笑“老夫说的话你会相信”
“不信”
“那何须多言”
“只求心安矣毕竟是个青年才俊,又受官家器重,此璞玉若打磨几年,待其稳重之时,官家亦可亲政”
随着王曾的话,吕夷简的目光猛然一凝,他王曾想要让叶安成为促使官家亲征的一枚棋子,如此一来自己便必须与之交恶,更不可能招揽他。
“王相公高妙啊素来听闻令弟与叶侯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