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于好奇和对叶安的信任,他还是出现在了鸿胪寺的附近,只不过坚决告诉夏竦自己不能进入鸿胪寺,毕竟他的身份很敏感。
作为皇城司的情报头子,东京城中的各方势力都会盯着他,看似风平浪静的东京城中其实早已充斥着各种魑魅魍魉,平静之下是云波诡谲。
叶安理解陈琳的顾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请夏竦代为招待使团,虽说夏竦的官职比叶安高,但此次谈判却是叶安做的主官,事情已被他闹成这样,夏竦便是万般无奈也只能照办。
在走之前特意拉住叶安交代“叶侯,辽人岁币翻倍定是心中有了底气,否则不会这般的娇纵”
看来夏竦是真的慌了,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恰恰相反叶安并不这么看,在他看来韩崇安乃是虚张声势。
虽然不知辽朝眼下的局势如何,但他对辽朝的历史还是烂熟于胸的,此时的辽朝恰恰和大宋的局面一般无二,甚至更为复杂。
一间僻静的小脚店中,穿着极度大众化的陈琳就坐在角落里,是个人都会忽略他这个垂垂老矣的老头,但谁又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皇城司都知
而叶安这个少年人的出现便有些扎眼了,尤其是他一身的朱红公服,吓得店中小斯以为自己是花了眼,使劲的揉了揉之后才高声唱诺道“小贵人这是要在小店中吃些什么”
叶安摆了摆手,小斯便识趣的离开,他也知道这样的官员是看不起这种小店的,于是便准备与掌柜的嚼舌根,但却被掌柜一巴掌给打懵,指了指朱红色的背影小声道“今日打烊记住今日咱们家根本就没开门”
小斯明白过来赶紧去门口上板,这种小店谁会去在意连个食客都没有
“某家可是放下皇城司的事便来了,若是没有要务可别后悔。”
陈琳还是那样的冰冷,如同影子一般的龟缩在角落里,叶安却毫不在意,坐在他的对面道“我需要知晓韩崇安是什么人”
“韩德让的侄子,辽朝南院司徒深得辽朝皇后萧菩萨哥的信任,韩德让乃是”
“辽朝曾经的摄政王,信任一说便是扯淡,不过是萧燕燕利用的工具,利用他才能控制辽朝,震慑那些在暗中窥伺国鼎的宵小,毕竟当年是她在辽景宗手中救下的韩德让”
石头般的陈琳忽然动了,挑着眉头看向叶安道“你居然知晓各中隐秘”
叶安笑了笑,提了提腰带道“这是自然,在宫中的时候可是没少了解辽朝的旧事,别忘了侍读学士可以进出崇文院。”
“嗯,韩德让并无统兵之能,靠着的是他父亲韩知古荫恩授官得爵,也是辽景宗为了拉拢汉臣而使的手段,后其于我宋军作战,常败阵而归,景宗怒数以五罪违众深入,一也;行伍不整,二也;弃师鼠窜,三也;侦候失机,四也;捐弃旗鼓,五也你觉得这样的人能领兵打仗”
叶安忽然打断陈琳的话“萧燕燕真与韩德让有私情”
“胡说八道一个乃是辽朝皇后,母仪天下,一个是景宗托孤之臣,岂能有所私情外来的传闻不可信,若是真的信了,才是最蠢的傻子”
叶安尴尬的挠了挠头,后世这样的人可不少,许多历史上的绯闻传的神乎其神,甚至连一些文人史官都把这东西当作真的记录在案,由不得后人不信啊
但很快陈琳话锋一转“虽未有私情,但总归有人会去诋毁,当年萧太后与韩德让有旧,又共同辅政辽圣宗,自然会有绯闻传出不足为奇。”
叶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来韩家在辽朝极有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