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人一身黑衣,腰间却系着雪白的革带,身高五尺九寸有余,最重要的是马鞍的侧边插着一把长长的环首刀
只要是东京城的人看到这种装扮的骑马之人便都知道他们来自何处皇城司,这些人都是天子辖骑。
马背上的骑士随着军马的奔驰而上下浮动,如同和战马融为一体,挑着扁担的小贩见了忍不住低声赞叹“这些皇城司的察子端是好骑术”
一颗铅丸准确的打在了路人肩膀上,挑着扁担的小贩吃痛打着旋的把货物撒了一地,疾驰而过的骑士留下喝骂“爷爷是皇城司的亲从官,也是你能随意呼喝察子的”
小贩低眉臊眼的捡拾地上的货物,同时小声嘟囔“夸赞一句反倒惹来不是”四周的路人哄堂大笑,却是不以为意,天子脚下的人都是这般的傲气。
蓝继宗回头瞧了一眼便不再说话,只是把胯下的战马催动的更快,他们用的是急脚递的军马,一路上还有数十个驿站能够换乘军马,今天能够抵达郑州管城便算是极好,抵达阳城县怕是要过了后日中午。
出发之前蓝继宗便感觉到了太后的急促,已经六十岁的他不敢怠慢,拿出当年追随太宗出征北汉的本事来。
胯下的战马四蹄飞动,蓝继宗依然能够灵巧的驾驭在其上,此时也顾不得珍惜马力,瞧见四周的亲从官紧紧地跟谁在身侧,蓝继宗也就不再催促。
日头彻底落下,黑暗之中的蓝继宗终于看到了管城的影子,蓝继宗没有驱马进入管城,而是在城外的倌驿停了下来,深夜赶路根本母联看不清路面,一个小小的陷马坑便会要人性命。
进了倌驿,驿丞便立刻迎了上来,而蓝继宗大马金刀的坐在方桌之前,头也不抬的扔出一块牌子“把倌驿中最好的军马拿出来,某家的军马交给你白沙驿,回程的时候少了一缕马毛”
驿丞在看过牌子之后便双手捧着递了过来“不用您发话,小的便自己吊死在这白沙驿的房梁上”
蓝继宗满意了点了点头,顺便冲着边上的亲从官挥了挥手,铁塔一般的壮汉便从褡裢里扯出一串钱扔在了驿丞的怀中。
驿丞不用练练作揖道“多谢大官赏赐”
说完便立刻大声呵斥起外面的铺兵“速去准备羊汤,烤饼,孙二牛把你拿手的汤饼扯上几碗给贵人送去”
“都知,什么事需要劳烦您亲自跑一趟,有什么事交给孩儿们便是。”
铁塔一般的汉子坐下来有些惊讶的开口,从宫中出来走得急,他一直没问,现在得了空暇自然好奇的打听一番。
蓝继宗微微皱眉“都是跟着某家多少年的人了,还这般的沉不住气,某家不说尔等便别问,只需知晓事情紧急拖延不得便是。”
说完,蓝继宗又沉吟片刻道“今日你们没有随某家出宫,也没有离开过东京城,记住了没有”
几位亲从官互相对一眼,瞧见蓝继宗冷峻神色齐齐的叉手道“喏孩儿们没有离开过职司衙门半步”
蓝继宗微微点头道“这便是了早些吃食,吃完了早早睡下,夏日日头长明日晨曦便要赶路”
几位亲从官忙不迭的点头应下,自从瞧见蓝继宗亲自骑马赶路的时候他们便知道这事不简单,从刚刚旁敲侧击的态度来看,显然是阴私机要之事,不是自己这等小人物能够知晓的。
蓝继宗在床榻上躺下,但却难以入睡,他此次前往阳城县为的是查探祥瑞的真假,同时还要查清那位“夜郎”的来历。
世上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一个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