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送了刀鹤兮回去酒店后, 便径自开车回家,一路上,她开得很慢。
天有些晚了, 美国的公路是一望无尽的荒凉,路灯也照不亮。
她的心格外沉寂, 她看着前方的路, 想着刀鹤兮。
对刀鹤兮, 她一直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上辈子就是,这个人总是能激起她心里异样的情绪。
她也很明白,这无关男女之情。
其实这辈子重来一次,她曾经把所有她知道的优秀男人都想过, 她清楚地知道在婚姻上她不会选择刀鹤兮。
直到如今依然是,她对陆守俨有男女之间的, 对刀鹤兮没有。
哪怕她很想抱住他的时候,也没别的想法。
但是显然她对刀鹤兮的在意以及怜惜又超出了正常朋友的范畴,那是一种酸楚到无以复加只想抱住他安慰他的强烈情绪。
她打开车子的天窗,让自己感受夜的冷。
凉意弥漫, 她的大脑越发清醒,她清楚地回忆着刀鹤兮带给她的情绪,以及一些微小的细节。
在北平沦陷前往英国的华人古董商到底会是谁,哪个姓刀的人应该是谁那个给自己儿子起名鹤兮的人应该是谁
小小年纪脆弱的身体便背负了家族所有的希望, 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没有想过摆脱也没有办法摆脱, 只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够不够好。
回忆排山倒海而来,初挽的手竟然有些发颤,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她只能先把车子停在路边。
眼睛仿佛被蒙了一层雾, 她看不清。
她缓了好半晌,才终于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往回开。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铁艺门前亮着一盏柔和的灯,一个挺拔的身影安静地等在那里。
是陆守俨。
陆守俨看到她,便打开了车库的门,她把车子开进车库,停下。
下了车,陆守俨便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怎么了,这么晚回来,发生什么事了”
他脸色并不好看,显然是太担心她了。
初挽仰起脸,看着他。
陆守俨看到了她一脸的脆弱“挽挽”
初挽伸出手来,抱住了他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到他胸膛里。
男人的胸膛硬实平整,是她素来熟悉的,有一种醇厚安详的气息。
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陆守俨自然看出她情绪不对,便径自抱着她进屋,直接上楼了。
初挽被他抱着,在他怀里闷闷地说“黄嫂她们呢,孩子们呢”
陆守俨“黄嫂做了家务回屋了,孩子睡了。”
初挽“噢。”
她确实回来得有些晚了。
陆守俨“吃过饭了吗”
初挽反应了一会,才摇头“我好像也不饿,不想吃。”
陆守俨叹了声,抚着她头发“先洗澡。”
他直接把她抱到浴室,给她放了热水澡,他试了温度确认无误后,才道“乖乖洗个澡吧。”
初挽眼巴巴地看着他“你不陪我”
陆守俨轻笑“自己洗。”
初挽不太情愿,不过陆守俨自己起身出去了。
热过后,她出去,陆守俨拿了厚实浴袍包裹住她,利索地吹干头发。
之后,才给她端来晚餐。
他把筷子勺子递给她“吃吧,吃了再喝一杯热牛奶。”
初挽其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