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只碗,从天津落魄的烟鬼手中到走街串巷的挑货郎,从挑货郎的担子里到了古董商手中,从天津到北京,又从北京到上海,最后去了香港,去了欧洲。
之后的几十年,不知道换过多少主人,也不知道受过怎么样的粗暴对待。
不过现在,到了她手中,异国他乡,烟雨朦胧,她得到了这只碗,可以带它回家了。
或许是这件洒蓝釉骰子碗激起了初挽心里的某种情愫,这让她隐隐感觉,瑞典应该有不少中国的好物件。
那些好物件,因为先人的离世,就那么淹没消逝在他们的后裔手中或者跳蚤市场中。
其实在中国,这种情况也时有发生,更不要说在远离祖国的瑞典了。
不过初挽还是想尽可能看看,也许能搜罗到什么。
当然跳蚤市场是不敢想了,哪可能天天能碰到什么好东西,她把目标对准了瑞典的拍卖会。
瑞典的老拍卖行里时不时能看到中国古董的身影,其中不乏精品,不过初挽只有十万美元,那些不太紧要的她不想买,那些珍稀品她也买不起。
而就在这种搜罗中,她终于发现一个机会,那是一块玉印章,上面刻着的字迹,赫然正是魏赵灵飞。
魏赵灵飞,这是赛金花了。
赛金花也算是中国近代史上的知名人物,原名赵灵飞,不过她后来改嫁魏斯炅,也用回本名,所以叫魏赵灵飞。
赛金花的私印竟然流落到瑞典了
按说她晚景凄凉,最后应该是贫病交加死在北京老胡同里了。
初挽觉得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便打电话给拍卖行,问了问这东西的来历。
按说拍卖行一般是不对外透露的,不过因为这件玉器比较特殊,对方表示,这件是原瑞典驻中国外交官的收藏。
初挽听着,多少明白了,便随口说“那就是abach先生的藏品了。”
对方显然也有些惊讶“这件藏品来自中国的文物商店。”
初挽便明白,自己试探对了,果然是那位外交官的。
这位外交官大概五十年代驻中国,爱好中国古玩。
说起来也是好笑,那时候中国对古玩不重视,鱼龙混杂的,文物商店是对外的,不知道多少好东西放在文对外的文物商店里被外宾买走了。
当时卖五百美元,三百美元,都高兴得要命,觉得老外真是傻帽,有钱没处花了,这么多外汇竟然买这个,又觉得自己占大便宜了。
但其实,多少好东西被人家就这么光明正大给收走了。
这时候,恰好威德公爵打来电话,说是东印度公司历史档案馆已经翻找到了当年的航海日记,可以请她过去看看。
初挽看了看这拍卖会日期,就在明天上午,她感激过威德公爵后,表示自己打算明天参与一场拍卖会,然后下午过去历史档案馆,威德公爵表示会帮她做好安排。
a是瑞典最大的老拍卖行,就在斯德哥尔摩市政中心附近,这次的拍卖主打亚洲艺术品,包括明青瓷器,铜器和佛造像,玉器只是其中很小众的一个分类。
不过越是小众,这对初挽越有利,说明中国玉器在瑞典不流行,那她就有机会以比较低的价格拿下来。
这件魏赵灵飞印章的起拍价格是三千瑞典克朗,这大概是八百美金左右,不过初挽也不敢小瞧,万一价格被哄抬,什么价格都有可能。
初挽作为中国人,自然很吸引人的眼球,她一进去拍卖行,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好奇地看过来,也有人认出她是国王的客人,竟然上来和她打招呼,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