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 初挽想了很多,关敞、聂南圭和刀鹤兮,这三个人轮流在她脑子里转。
其实上辈子, 她最不熟悉的就是聂南圭了。
聂南圭不怎么露面,露面也戴着墨镜和口罩, 据说是伤了脸,平时都是手底下掌柜和秘书出面行事。
不过这辈子来看,最容易相处的竟然是聂南圭。
另外两位水都太深了。
她又想起陆守俨说的,陆守俨说刀鹤兮这个人背景复杂。
她知道他派人查过刀鹤兮, 那天他也透露过,有些进展, 回头和她细说。
如果不是后来那些事,或者说如果她不是突然回到了十九岁,沿着那个时间线继续下去,她也许可以从陆守俨那里知道刀鹤兮一些信息。
可惜了, 那些消息,这辈子的陆守俨是不知道的。
第二天,初挽爬起来, 用过早餐后, 封货交易会场正式开始。
初挽注意到,这个场次果然出现了一些生面孔,也有一些南方大款,带着大金镯子,一看就财大气粗,潘先生自然也在其列。
其实行内人是不太看得上这种人的,觉得他们买古玩就是给自己添彩充文化人,不过不得不说, 这个圈子少不了这种人。
只有这种,才是最大的大鱼。
封货交易开始后,陆续一些物件开始卖了,初挽留意了下,那件永乐甜白釉梅瓶自然是没出现。
看来那件东西果然已经被刀鹤兮扣下来了。
而初挽的几件三代空白期青花瓷成了热门,成交价都不错,一个卖了六万三,一个卖了五万六,那件自己不太看得上有冲的盖罐,竟然也卖了四万五。
在这个年代,在大陆这个地界,能卖这个价钱已经很出乎意料了。
毕竟这种东西,出不了境,市场有限,没法和国外大拍卖场次比价格。
初挽大致一算,这么一来,去掉佣金,她就有十五万了。
这笔钱,就是她的第一桶金,可以让她尽情出手,去抓住那些历史赋予她的机会了。
这次宝香斋之行,确实不白来,捡漏了两个好物件,还一口气出了三个物件,挣了这么一大笔钱。
这时候,陆续有其它物件进行交易,看得出,在这个场子里,名瓷还是值钱,尤其明清的青花瓷
她的那三件,如果平时肯定不至于这个价格,还是因为她那篇论文,明三代空白期瓷器正热门,明显比其它青花瓷更值钱。
其实这个时候就得趁机出手,换了钱买别的,三代空白期的热度过去后,价格会和其它青花瓷不相上下。
初挽也留意了其它杂项,价格都一般,不过张大千的画行情比她以为得要好,另外也有一件铜佛像拍出两万块,据说香港这个物件更值钱,不过国家管制,出不去,在国内也就两万块了。
这时候,轮到她的粉彩盘子了,大家面面相觑,也有人暗地里笑了笑,更有人直接摇头,在那里俯耳说闲话。
不少人全都朝初挽的方向张望。
关敞也是替初挽皱眉“我看根本没人出价啊”
初挽淡定得很“如果真没人出价,那就不卖了,好东西,总是要找到识货的人。”
潘先生距离初挽不远,安慰说“没事,实在不行,我要这东西一看就是好物件,我信你的眼力”
初挽忙道“潘先生,真不用,这个东西卖不出去我觉得留着挺好,你千万别出价,万一出了,那这个事没法整了。”
潘先生看她这样,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