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出后被退回,说地址有误。
另一封信上的字迹娟秀,收信人叫池宇。
信上问孩子怎么样说她在努力,她一定会把孩子和他一起弄回泸市。
信写于十二年前,纸张已经泛黄发脆。
安夏推导出一个结论“你去沪市找你妈”
“嗯”
“地址都不对,你上哪儿找”
“我到原地址问,一家一家问,肯定能问到的。”
“要是原地址已经被推平了呢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大广场你上哪儿去问”
“我去邮局问,我去问原来住在那里的人都搬到了什么地方去,我妈是国企大单位的人她们肯定都住在一起,一打听就能打听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错,国企员工的福利分房都是扎堆的,拆迁给的补偿房也是扎堆的。
安夏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你的脑子还能用。”
池小勇冷哼一声“比你聪明”
安夏忽然问了一句“你没有心脏病、高血压、冠心病吧你以前跟人打架的时候有没有犯过病”
池小勇脖子一梗“我从来不跟别人打架”
“好吧,换个问题。”
“踢足球打篮球的时候犯过病吗”
“没有我身体好的很,要不是你偷袭根本打不到我”
安夏不以为意,继续问“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问了,为什么你妈搬家,不告诉你新地址这不就是躲着你们吗你确定她想见你”
陆雪都忍不住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这也太直接了,还用问吗肯定就是不想再见面呗。
这个几乎是百分之百的答案,对一个一心寻母的少年来说未免残忍。
安夏则认为这种事情,无论怎么蜿蜒曲折地去说,听到最后结局的时候,都是晴天霹雳。
与其在搭上路费、时间门,抱着满心的希望找到了亲生母亲,却发现自己在母亲眼里只是累赘。
伤钱又伤心,何必呢。
还不如一刀下去,早点结束。
池小勇大声说“我姐被她接走了她肯定不讨厌我她保证会带我走的写给我爸的信上都说了要是她真的不想见我,为什么还要写信写了好多封”
安夏与陆雪对视一眼,这孩子对知青返城的政策一无所知,以为只要自己去了,就能留在母亲身旁。
第一次知青回城,只能自己一个人回去。
之后,是可以带走一个未成年的子女。
再然后,成年的子女也可以以顶职、赡养等理由回去,但也只限一个。
那个时代的人,天黑的早,没娱乐,没计生用品,也没有独生子女政策,有几对夫妻只生一个啊。
于是造成了许多人把当知青时生的长子长女带走了,其他的子女就只能留在原地。
当然,有钱的人家可以用钱开道,硬把孩子都接出来养在身边。在义务教育免费,学杂费十块钱的时候,他们愿意砸几百块钱的借读费。
看得出来,池小勇的妈妈辛抗美,肯定不属于这等豪横人家。
再说,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孤身上路,这也不合适啊。
警察通过奖状找到了池小勇的学校,再找到他现在的监护人,他的叔叔和婶婶。
见到警察,婶婶大吐苦水“那个女人跑了,丢下这个孩子,就靠他爸养,我爱人非要主动收养,说什么是他池家的人,他就不能不管。现在好了,偷了家里的钱往外跑,去找他那个一分钱没给过的亲妈,我们自己还有小孩子要管,哪有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