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笔身是透明
的,或者有一个透明的窗口,可以看见,那不就可以少按几下了吗”
孙志惊讶“这也算啊”
“嗯怎么不算呢”
孙志不理解“可是,就多按两三下,无所谓的吧。”
“便利本来就是在细微的地方,邮票背面的胶水和齿状的撕开处理,也只是稍微提升了一点点便利,或者,你想干脆来第三次工业革命”
咸鱼青年孙志连连摇头“这么伟大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吧。我改进改进细节,争取拿个红点奖就好。”
“有志气,加油”
九厂自从龚书记调到部委里面之后,越发的颓废,就好像自家有人当了大官,觉得再饿也饿不着咱们家,除了被租借给牡丹厂的那部分厂房整天忙碌之外,其他车间都在混日子。
哪怕有北方大纺厂的先进事迹报告,厂领导也无动于衷,人家热闹是人家的事,我们九厂自有国情在此。
一些基层领导面对工人们的抱怨,安慰道这个世界总有比咱强的嘛,比完了牡丹厂,还有大纺厂,比完了大纺厂,还有英美日韩呢,一个个跟人比去做人,要心态平和,不然这日子还怎么过
真正让领导和工人们开始慌的是一则新闻泉城第一棉纺织厂压锭压到了五万纱锭,一次性解除合同工人一千多名。
这些人也不给安排工作,直接让他们走人回家。
一千多人,有去哭闹的,有去告状的,不知道有没有提着起子上门的。
“这么多人,提着刀子上门都有可能。到时候一人捅一刀,都不知道致命一刀是谁捅的,到时候总不能把这一千多人都枪毙了。”
龚伟深谙罗马元老院的操作流程。
他在办公室里看着别人的新闻,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一点都不慌,牡丹厂的工人自从去别处学习一圈回来,工作积极性特别的高。
龚书记如今已经在部委里,就算九厂塌了,他家也不会有事。
龚书记高升了,现在的陈书记还没有。
陈勇对自己父亲的前途十分担忧,因为九厂也压锭了。
虽然还没有压到开除那么多人的地步,但是,第一片树叶黄了,落地了,就代表着秋天已至。
紧接着发生的第一件事,让陈勇更加紧张。
某市的毛巾厂一百多个职工,因为被开除,直接把单位门给堵了,把六十多岁的老厂长堵在办公室里两天,不让吃,不让喝,还不让上厕所,最后老厂长是被担架抬出门的,上了救护车。
陈勇忧心忡忡。
现在国家对棉纺厂的政策已经从“国家统购包销”慢慢转移到了市场经济,这些布再卖不出去,大家都得喝西北风。
可是九厂里的那些职工还在麻木的日复一日的过着日子,上班时间溜出去逛街,在车间里也是嗑瓜子打牌聊天,生产出来的棉布上一堆跳针跳纱,根本就没法做衣服,自然也没有人愿意要。
现在每生产一匹布出来,就要亏几块钱。
“咱们有没可能再多接一些订单,转给九厂做”陈勇问道。
安夏看着他“陈厂长,你这是身在牡丹心在九啊”
陈勇叹了口气“我是真不想九厂就这么倒了,我从小在厂区里上的子弟幼儿园、子弟小学、子弟中学。”
龚伟的人生路径也差不多是这样,他也确实舍不得。
两人都在拼命的出主意想办法,但是始终没有跳出棉花这个领域,无非是如何提高质检,如何提高工人的工作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