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欧文是一只雄虫,而且是一只家世显贵的雄虫,别说是普通雌虫了,就算是军部高官也得给几分面子。
桑亚不想给家里惹麻烦,却又被雄虫卑劣的行径气得脸色难看,他的拳头停留在空气中,捏得咯吱作响,咬牙切齿问道“你的父亲是马伦,所以就可以随意摘除雌虫的翅翼吗”
奥利弗医生躲在墙角,根本不敢出声。
贝欧文见桑亚不敢打自己,慌张的情绪褪去,冷笑了一声“摘他的翅翼又怎么样我就算要他的命也没谁敢拦,我认识你,克罗尼议长家的虫崽子嘛,我劝你别给家里惹麻烦,否则”
他言语未尽,威胁之意却一分不少传达了出来。
“”
桑亚盯着他没说话,漫长的几秒过后,拳头却缓缓放了下来,像是怕了他的威胁。桑亚转身走到病床旁边扯断束缚带,将那只昏迷的雌虫背到了身上。
贝欧文见状面色一变“桑亚你敢把他带走试试,信不信我让你”
贝欧文话音未落,只听耳畔忽然袭来一阵凌厉的劲风声,桑亚毫无预兆一脚踹中他身后的仪容镜,裂痕蛛网般在镜面上四处蔓延,碎玻璃哗啦一声瀑布般落下,乱七八糟溅了一地。
“哗啦”
贝欧文登时吓僵了身形,桑亚背着那只昏迷的雌虫,站在一地碎玻璃面前,眼眸因为光线缘故看起来比深潭还要漆黑。
他冷冷看了贝欧文一眼,什么也没说,踩着一地碎玻璃转身离开了。
“咔嚓”
地上的镜片裂成了蜘网,一点点蔓延扩散,将四周的景物照得千疮百孔,就像桑亚后背留下的伤疤。
因为那一次插手,他得罪了贝欧文,从而给自己引来灾祸,也因为那一次插手,他失去了重若性命的翅翼。
桑亚已经很久都没做过那个梦了,他打心眼里不愿回忆。他不是一只喜欢后悔的雌虫,但午夜梦回的时候却仍然控制不住地去想,思考到底值不值得。
飞行器抵达了圣里埃小镇,降速的时候发出了一阵轻微的气鸣声。
桑亚终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无意识动了动脑袋,结果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枕到了游阙的肩膀上,雄虫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低头翻看着终端。
游阙察觉到桑亚的苏醒,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睡醒了”
桑亚闭眼点点头,醒了一会儿神才慢慢睁开眼睛,他盯着游阙俊美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凑过去啾咪了一口,显得特别的
奇怪。
游阙和桑亚在外面很少做这种出格的亲密举动,他被对方亲得一愣“怎么了”
桑亚尾音懒懒的,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喜欢你就亲,不行吗”
游阙没说话,只是不轻不重掐了他屁股一下,桑亚立刻呲溜一声扭开了。游阙见状这才从椅子上起身拿行李,拽着那只放肆大胆的雌虫下了飞行器。
“圣里埃小镇还是和以前一样,都没怎么变。”
桑亚站在哨站口伸了个懒腰,如是感慨道。
游阙和他一起过关卡,闻言只想笑“你又没走多久,能有什么变化。”
桑亚心想确实没离开几个月,但他总感觉过了很久。他和游阙一只手拎一个行李箱,出声道“走吧,先回酒吧,我已经和斐文他们发过消息了。”
游阙却道“你先过去,我找两个朋友,等会儿去酒吧找你。”
桑亚嘁了一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