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忍不住“噗通”一声从椅子上跪了下来,痛哭流涕道“冕下,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求您和他们说一声,饶我一命吧”
警局不会对雄虫做什么,但连日来的精神折磨已经快把艾格斯逼疯了,他每天被关在那间门狭窄的牢房里面,没有虫和他说话,也没有光,每分每秒都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比死还难受。
游阙见艾格斯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犹如丧家之犬,拉开椅子倾身蹲在了他面前。对方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浑身都是臭烘烘的味道,游阙用手帕掩住口鼻,忽然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你待在监狱里的这段时间门,马伦有想办法救过你吗”
艾格斯闻言哭声一顿,随即低下了头,他的眼中满是愤恨,硬生生挤出了两个字“没有”
马伦冷血无情,他早该看清楚了,游阙现在是炙手可热的纯血雄虫,对方怎么会为了自己得罪游阙。
艾格斯现在除了悔恨还是悔恨,只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帮马伦当炮灰,现在出了事他撇得干干净净,顶锅的只有自己。
游阙闻言并不意外,意味不明道“真可惜,他都救不了你,我该怎么救”
艾格斯闻言下意识抬头攥住了游阙的裤脚,就像攥住了救命稻草,语气激动道“您可以的您是纯血雄虫,只要和警局吩咐一声我就没事了,求您帮帮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游阙反问“做什么都愿意”
艾格斯连连点头“愿意我愿意”
游阙闻言淡淡挑眉,压低声音对他说了一句话,艾格斯也不知听见什么,脸色几经变换,精彩纷呈,就连攥住游阙裤脚的手也不自觉松了几分,神色惊慌道“可可这件事如果捅出来,我也逃不了罪责”
游阙声音平静,眼底不见丝毫情绪“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那就继续待在这里赎罪吧,只是什么时候出来我就不能保证了。”
“给你三天时间门考虑,好好想一想那个东西藏在了哪儿想好了,再联系我。”
游阙语罢站直身形,不顾艾格斯失魂落魄的模样,整理衣服离开了面谈室。
桑亚一直等在外面,隔着一扇半透明的观察窗,依稀还能看见艾格斯跌坐在地的狼狈模样。他见游阙出来,疑惑询问道“你为什么忽然要见艾格斯”
四下空荡,游阙直接从后面将桑亚揽进了怀里,他用下巴抵着桑亚的肩膀,和他一起看向面谈室里面,声音低沉道“我说过了,当初摘掉你翅翼的那些虫,一个都逃不掉。”
桑亚闻言怔了一瞬。
桑亚原本以为大仇得报那天自己会很开心,但他回想起自己当初手刃贝欧文的时候,脑子里除了疯还是疯,现在艾格斯被捕,心中也不见得轻松几分。
游阙见他不说话,好似看透了桑亚内心的想法“你不开心,对吗”
桑亚皱眉“为什么这么问”
游阙在底下缓缓扣住了他的指尖“桑亚,你不开心是正常的。”
失去的回不来,破碎的填不了。
复仇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因为桑亚的翅翼已经被摘掉了,报复并不能给带来任何快感,只会加剧他身上的疼痛,而游阙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将桑亚当年该得的公道讨回来而已。
游阙没有任何优点,他只有一双擅于偷窃的手,再就是满腹阴谋诡计,假如不跟随桑亚来到南部,他也许会在那个贫穷的小镇继续默默无闻一辈子。
这身纯血可有可无,但如果能为桑亚换回一个迟来的公道,也总算有些用。
游阙亲了亲桑亚的耳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