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用指尖剥掉桑亚身上碍事的裤子, 一面扯过薄被将对方紧紧裹在里面, 低沉的声音淹没在他们纠缠的唇舌间,蒙上了一层难言的炙热与暧昧
“桑亚, 就和我一起待在南部, 哪儿也不用去”
南部漂亮且繁华,桑亚就该待在这里,哪怕外面大雨倾盆, 冰冷潮湿, 雨停之后终究也会回暖的。
桑亚面对面坐在游阙怀里, 被亲得神志恍惚,本能回应着对方, 直到后背那只抚摸伤痕的手逐渐下移时, 他才陡然惊觉雄虫的意图,浑身控制不住哆嗦了一瞬, 诧异看向游阙“你”
游阙不是说这段时间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吗怎么
游阙舔吻着桑亚通红的眼眶,悄无声息扣住雌虫的手腕,以免对方挣扎坏事“嘘,别动。”
游阙到底还是觉得标记了更安心,这样桑亚就不会胡思乱想,而他也不用担心对方会随时离开。
桑亚的视线忽然倾倒, 被游阙平放在了地毯上, 地板是冰凉的,但因为身上裹着被子,并不觉得难受。他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 甚至主动伸手圈住游阙的脖颈,被子因此散开些许,银灰色的长发丝绸般从肩头覆落,遮住了那具雪豹般漂亮精瘦的身躯。
“游阙”
桑亚睫毛颤动,嗓子哑得一度发不出声音,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别的。他埋首在雄虫颈间,汲取着对方身上浓烈的信息素味道,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潮红,呼吸不稳。
他开始极力渴望着什么,指尖陷入了游阙的皮肤,落下一道被抓伤的痕迹。
游阙用掌心覆住桑亚的小腹,只感觉温度烫手,他在黑暗中寻觅到雌虫后颈的虫纹,用力咬下去,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牙印
“桑亚,告诉我,你恨谁”
“告诉我,当初摘掉你翅翼的仇敌都有哪些”
这笔账当初的桑亚无力去算,现在的游阙可以和他一起算。他会一个个记住那些名字,刻到骨子里。
桑亚神智恍惚地躺在地上,听见游阙在自己耳畔不断低语,银色的眼眸一点点充血泛红,几年前的记忆浪潮般在他脑海中不断翻涌,乱糟糟闪过了几张熟悉的面容。
他恨谁
他恨谁
桑亚的呼吸陡然急促了一瞬,他控制不住攥紧指尖,手背浮现出了几道青筋,情动时的情绪起伏与仇恨疯狂冲击着他所剩不多的理智,声音慌乱痛苦
“贝欧文贝欧文他摘掉了我的翅翼”
桑亚大汗淋漓,仿佛又陷入了当初躺在手术台上的感觉,语无伦次道“但我已经杀了他他已经死了”
游阙不住地亲吻他“还有谁桑亚,告诉我还有谁”
桑亚瞪大眼睛看向天花板,灼热的泪水从眼眶掉落,顺着淌进了发丝。他紧紧圈住游阙的脖颈,试图汲取些许温暖,好驱散那种痛苦的记忆“还有还有奥利弗他是操刀的医生”
“还有马伦我的翅翼在他手上”
桑亚还那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虫族漫长的二百年寿命他才堪堪走过了十分之一,翅翼被摘走的那一刻开始,前方光明的路途就轰然一声塌陷断裂了。
伴随着外面淋漓的雨夜,桑亚好似吐出了许多名字,但最恨的仅有那几个。被标记成功的那一瞬间,他错觉感受到了疼痛,忽然哆嗦且颤抖地吐出了一个名字“游阙”
游阙闻言身形一顿,用指尖拨开了桑亚眼前汗湿的碎发“游阙”
他低声问“你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