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游阙主动开的口“哦,没什么,我今天和桑亚出门转了转,外面太热就回来了。”
他们在车上的时候就把军服换下来了,克罗尼议长闻言松了口气,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热了就回房休息一下吧,这段时间没事尽量别出门了。”
游阙很快猜到缘故“是不是因为上次我打伤艾格斯的事”
他语罢走到沙发旁边,倾身蹲下对克罗尼议长道“伯父,当初确实是我太冲动了,如果他真的报警,到时候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游阙动手的时候其实就想好后果了,要么罚一笔款,要么抓进去关两天,南部规则如此,绝不会对雄虫有什么过于严重的惩罚,实在不行还能找阿绥帮忙解决,却没想到让克罗尼他们提心吊胆。
克罗尼议长从来没有责怪游阙的意思,反而是替游阙担忧的成分居多,他闻言拍了拍游阙的肩膀,缓和语气道“我在贵族院待了那么久,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到时候他如果真的告你,我想办法压下去就是了,你和桑亚好好过日子,别想那么多。”
游阙对于长辈一向都是尊敬的,只是他亲生爹妈太过缺德,一腔孝顺无处施展,闻言点了点头“这两天我和桑亚就待在家里,不出去乱走了。”
克罗尼议长闻言也没多问,只是叮嘱他们记得吃午饭,语罢不知想起什么,又问道“我想了想,你和桑亚的婚事不如早点定下来,要不下个星期在酒店定一个包厢把证办了吧,简简单单就好。”
克罗尼议长觉得桑亚身份敏感,还是低调为好,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游阙不想那么仓促“下个星期都是雨天,我担心天气不好,要不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桑亚站在旁边,听见游阙婉拒结婚,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移开了视线。
克罗尼议长本来也是脑海中乍现的念头,现在细想下来结婚要办的流程还是有些麻烦的,下个星期只怕来不及“也好,你们自己商量吧,到时候日子定了告诉我一声,场地我来准备。”
游阙答应了,他坐在楼下和桑亚吃了点中午的剩饭,这才上楼休息。也不知是赶巧了还是怎么,入夜之后外面就下起了小雨,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淅淅沥沥的声音听起来不甚真切。
游阙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只感觉露在外面的皮肤一阵冷意袭来,昼夜温差实在太大,出声询问道“都快六月份了,南部怎么还这么冷”
“下完雨就热了”
桑亚说完这句话就安静了下来。他闭目趴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病恹恹的,后背的伤处每每遇见阴雨天都疼得厉害,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骨缝一样,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游阙察觉到桑亚的反常,半跪在床边,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生病了”
但桑亚的体温也不烫,只是单纯的冰凉。
桑亚闭目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点累。”
他的声音因为隐忍显得有些沙哑,一缕碎发湿漉漉地贴着额头,剩余的长发则散落在了被子外面,冰凉丝滑,就像窗外泠泠落下的雨水。
游阙闻言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他从后面抱住桑亚,温热的胸膛紧贴着雌虫冰凉的后背,依稀还能感受到对方身形轻微的战栗“是不是阴天伤口疼”
他说着摸了摸桑亚肩胛骨下方的位置,那里有两处不甚明显的凹陷,被生生挖掉了两块翼骨。
桑亚既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