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亚见状便视作他默认了,神情微妙变幻了一瞬“那你自己夹吧我吃饱了,先下楼工作。”
他大抵觉得游阙不识好歹,语罢真的拉开椅子起身下楼了,身后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看起来冷酷利落。
凯文他们敏锐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纷纷停住筷子看向游阙,后者却把碗放到桌上,用纸巾擦了擦嘴“我也吃饱了,请问工作服在哪里换”
凯文下意识指了指一楼“哦,您到一楼就行了,里面有员工更衣室。”
调酒师都是有工作服的,上白下黑,样式简单。游阙下楼换好衣服出来,用袖箍调整了一下袖子长度,这才打开柜门走进吧台里面。
彼时桑亚正站在水台旁边洗杯子,他听见游阙进来的动静看也不看,继续埋头工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生气了。
游阙走到他身后问道“要不我帮你一起洗”
桑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不用。”
游阙“真的不用”
桑亚“不用。”
游阙见桑亚的辫子垂落下来,伸手悄悄拽了一下,雌虫背后却像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攥住了他作祟的手,警惕问道“你做什么”
游阙也不挣扎,任由对方攥住自己的手,他那双浅茶色的眼睛平常看起来极为淡漠,此刻却藏着浅浅的笑意“我还以为你不打算理我了你别生气,我刚才就是随口问一句,没有不喜欢你给我夹菜的意思。”
桑亚却道“与我无关。”
游阙背靠着水池边缘,不让他工作“怎么和你没关系我脸皮薄,不好意思夹菜,下次你如果不帮我,我就只能吃白饭了。”
桑亚“那你就吃白饭。”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应该是不生气了,连攥住游阙的力道都松了几分。游阙见状却反握住桑亚的手,在他掌心和指腹间缓缓摩挲了一瞬,疑惑问道“你的手上怎么这么多旧伤”
桑亚曾经是军雌,手上的厚茧与伤疤数不胜数,与游阙那双修长干净的手隐隐走了两个极端。
南部雌虫对漂亮的东西一向没什么抵抗力,尤其桑亚眼馋游阙的手很久了,只是以前不熟悉,平常最多看两眼,此刻被对方紧紧扣住,挣扎也不是,不挣扎也不是。
桑亚不想提起以前的事,随口编了个理由“以前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磕的。”
“是吗”游阙不知道信了没信,语气认真道,“下次我帮你搬。”
这番话带着毫不遮掩的偏颇与亲近,导致桑亚一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抬眼看向游阙,忽然意识到他们两个现在挨得很近,连雄虫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都能闻见,身体有些没来由的燥热,皱眉问道“为什么你觉得那些伤很丑”
游阙摇头“不丑,挺好看的。”
他语罢又悄悄拽了一下桑亚的辫子,似乎很喜欢这种无伤大雅的恶作剧,眼见时间不早,这才松开对方的手道“两点了,开门工作吧。”
酒吧下午两点营业,开门没多久一楼就坐满了顾客,当桑亚脸色黑黑的在水台旁边清理那些数不清的酒杯酒瓶时,一度觉得自己脑子进了水
游阙上班就行了,自己干嘛要陪着对方上
“阁下,您是新来的调酒师吗我叫潘奇,以后您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酒吧除了若干服务员外,另外还有好几名雌虫调酒师。其中一只圆脸的清秀雌虫名叫潘奇,他过来上班的时候看见游阙眼睛瞬间一亮,羞红着脸在旁边和游阙小声说话,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春心萌动。
游阙别的或许不懂,但吃喝玩乐这种事最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