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后方有一张休闲球桌,头顶灯光带着酒吧特有的绚丽昏暗,三四只雌虫手拿球杆围在桌边玩得正起劲,冷不丁察觉到有虫进来,下意识抬头看向门口,忍不住惊呼出声“桑亚”
一只金瞳雌虫率先扔下手里的球杆迎了上去,语气难掩激动“老大,你什么时候出狱的怎么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
桑亚听不出情绪的反问道“出狱是什么光荣事吗”
凯文讪讪一笑,挠了挠头“不是光荣事,起码是好事嘛,对了老大,法厄斯答应给你一个新身份的,他没骗你吧”
桑亚没说话,而是仰头灌了一口酒,仿佛这种辛辣刺激的液体可以将他从鬼气森森的地狱重新拉回人间。他皱眉咽下酒液,从上衣口袋抽出一张身份证扔在球桌上,簇新的卡片在灯光下莹莹发亮“他给了我一张新的身份卡,注销了档案里的犯罪记录,说”
凯文疑惑“说什么”
桑亚顿了顿,缓缓吐出一句话“他说让我以普通虫的身份活下去”
凯文闻言静默一瞬,捡起那张身份证递还给他“老大,其实当个普通虫也不错,我们都是从监狱里出来的,也不可能再回军部了,圣里埃这个地方虽然穷了点,但还算清净,我们隐姓埋名靠这间酒吧也能活得很好。”
斐文也是一样的意思“桑亚,你的档案虽然洗白了,但当初摘走你翅翼的那只贵族雄虫在帝都还剩下不少势力,万一被认出来难保不会惹上麻烦。”
桑亚皱了皱眉“我知道。”
他语罢将酒瓶放在一旁,伸手接过凯文手里的球杆,弯腰瞄准了桌上的一颗红色球,俯身时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性感流畅的腰线,还有后背一大片早已结痂的旧伤。
“砰”
一声脆响,一杆进洞。
桑亚冷不丁想起了刚才雨中那只带着口罩的虫,意味不明道“这个地方不错,民风淳朴。”
很适合他金盆洗手,兼从良。
斐文闻言诡异看了他一眼“民风淳朴你确定”
妈的,他自从来了圣里埃小镇,走在街上十天有八天钱包都被偷了个精光,隔三差五还会遇上当街抢劫火并这种事,桑亚居然说这里民风淳朴
“说你是不是看刚才那只南部雌虫长得漂亮,所以故意来搅黄我生意的好哇游阙,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虫的吗我当初算是白救你了”
游阙洗完脸从浴室出来,就见古伊古正在客厅里气得跳脚,从进门开始他就一直骂骂咧咧不停,半个小时了也不见口干,和结巴沉默的约翰隐隐走了两个极端。
游阙用毛巾擦了擦淋湿的头发,俊美的容貌失去遮掩,与白天在餐厅相亲时的丑陋模样天差地别“我说过了,那只雌虫没钱,你讹他也是白费功夫。”
古伊古憋屈得无以言表“我都还没开始讹,你怎么知道他没钱外镇虫来这里都会故意装穷,就是怕被抢劫,他那个背包沉甸甸的肯定有不少好货”
游阙躺在沙发上,用毛巾盖住脸,很明显不在意这件事“是吗”
“当然是”古伊古气得磨牙,“南部一向富裕,那只雌虫说不定就是肥羊呢”
游阙听见了一个新名词,把毛巾从脸上拿了下来“南部什么南部”
古伊古早就发现了,游阙是个生活白痴,掰着手指头给他算“我们在西部边陲,旁边就挨着南部,对面是北部。那只雌虫留长头发,脸又白白净净,一看就是南部过来的,他们那边的雌虫都爱漂亮,留长头发,好认的很。”
游阙心想那也没办法了,人都跑了,他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