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宴微微颔首,只低声说了两个字“很美。”
韩宴神色平静,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琢磨不透他话里的意思。只有伽因不着痕迹看了他一眼,最后又抿唇收回视线,什么都没说。
虫帝最喜欢识时务的雄虫,韩宴显然比杜兰特家族的那个蠢货要聪明得多,这样就对了,皇室赐婚就该高高兴兴地接着才是,而不是钻破了脑袋想着退婚。
伽因就算身有残缺,身体里也流着皇室的血脉,又怎么轮得到臣子去厌弃
虫帝很满意这个侄婿,谈话间不免多考量了几句,韩宴则彬彬有礼,对答如流,假使触及到他不曾了解过的领域,也保持着谦虚恭敬的态度,就连一旁的几名军方将领见状都在心中暗自感慨。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韩宴进退有度的样子哪里像一个傻子,如此心性手段,将来绝非池中之物。
伽因永远都融入不了这种热闹的圈子,他垂眸静默站在一旁,仿佛没有任何事能引起他的兴趣,只有韩宴说话的时候才会偶尔抬头看上那么一眼。
这个男人斯文优雅,神情淡淡,丝毫看不出刚才将伽因抵在凉亭石柱上肆意抚摸的样子,一度让后者怀疑自己刚才做了个短暂而又虚无的梦。
韩宴注意到了伽因的视线,却并未回头,而是不紧不慢和虫帝结束当前的话题,这才道“刚才真是麻烦八殿下了,如果不是有他带路,我恐怕欣赏不到后花园的美景。”
他语罢终于偏头看向伽因,目光专注而又认真,嗓子低沉,像是大提琴般的音色“您说是不是”
伽因总感觉韩宴平静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自己的身体,将衣服一件一件地扒光,他落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收紧,最后又缓缓松开,语调毫无起伏“您客气了。”
他这种孤僻的性子极不讨喜,能想象得出来,在床上大抵也是这副死鱼般的模样,木讷而又无趣,将来嫁给雄虫只有独守空房的命。
虫帝皱眉淡淡出声,似有责怪“伽因,你太失礼了。”
韩宴却不介意,他不喜欢太聒噪的类型,伽因的性子刚好如了他的意,微微摇头“不,失礼的是我才对。”
他语罢轻轻褪下了自己手腕上的一串檀木珠串,这是阿德蒙众多奢侈藏品中的一个,韩宴觉得很合眼缘,便留了下来,古朴的珠串在他白净修长的指尖轻轻拨弄,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初次见面,不知殿下喜欢什么,还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韩宴话音落下,伽因只觉自己手腕一凉,被戴上了一串古朴的檀木珠,他下意识看向韩宴,却见对方镜片后的眼睛藏着淡淡的笑意,蛊惑人心。
伽因一动不动盯着韩宴,终年病态苍白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鬼气森森,就连声音也是低哑暗沉的“您确定要送给我吗”
韩宴反问“殿下不喜欢”
“不,”伽因缓缓摇头“我只是想提醒您,送出去的东西可不能反悔,否则”
“伽因”
虫帝仿佛是怕伽因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直接沉声打断了他“既然阿什亚阁下送给你,那就收下来,不要再问一些失礼的问题。”
对于雄虫来说,他刚才的态度实在太过冒犯。
伽因闻言微微一顿,终于没再说什么。
韩宴却不见任何恼怒,从始至终都认真注视着伽因,声音温润“我当然不会反悔,所以您喜欢这个礼物吗”
伽因不语,只是用左手缓缓覆住右手腕上的珠串,然后一点点收紧力道,攥得很紧很紧,仿佛怕被谁抢走似的,许久后,终于低不可闻地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