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军雌说话总是不紧不慢,极富条理,甚至认真给路远分析了一下利弊,劝他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然而路远却盯着他反问道“你觉得是我被发配荒星更为严重,还是他遭受一百鞭刑更为严重”
那名军雌闻言认真思索了一瞬“以我的角度来看,当然您被发配荒星更为严重。”
“是吗但我和你想的恰恰相反。”路远语气无谓,甚至还笑了笑“我到哪里都能活,是荒星还是主星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区别。”
他语罢直接从对方手里抽出笔录本,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页口供,然后唰唰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漫不经心的语气截然不同,笔尖力透纸背“这是我最后一次口供,不会再更改任何一个字,你可以直接把这份口供交上去了,我接受任何结果。”
路远是野草,无论到哪里都可以生活,换个环境对他来说其实不痛不痒,同样的罪责落在尤斯图身上,却要付出血的代价,他想象不出对方遭受鞭打的狼狈模样。
高贵的骨血不应落入尘埃。
路远签完字就重新躺回了床上,蒙着被子自顾自睡觉,闭门谢客的意思相当明显。
那名军雌静静注视着路远的动作,无声眯眼,神情竟显得有些复杂。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什么都没说,拿着那份笔录,终于静悄悄退出了病房。
星际医院的整层楼早已被提前清空,走廊拐角站着无数荷枪实弹的警卫,将四周围得滴水不漏,无他,因为虫帝亲自驾临了此处。
那名军雌从病房里面出来后,就见虫帝与奥哈拉大人正安静站在门口,而尤斯图殿下则一言不发地背靠着墙壁,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颀长的身形落入阴影中,侧脸轮廓深重。
医院走廊寂静一片,那名军雌看见阿普陛下并不讶异,反而从容行了一个礼,低声道“陛下,口供已经录完了。”
阿普陛下嗯了一声“劳烦您了,卢林上将。”
刚才审讯路远的那名军雌身份竟然是帝国上将。
卢林上将笑了笑,将那份笔录随手夹在腋下“确实有些劳烦,那位阁下认罪的时候可真是干脆利落,您让我拖住他不要那么早认罪,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他语罢注意到一旁的尤斯图,走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满是属于长者的慈爱,叹了口气道“真幸运,您这次终于不用进军部接受鞭刑了,我可不想再次成为您的监刑官。”
尤斯图闻言闭了闭微红的眼眶,什么都没说,只是听不出情绪地低声问道“他的病情怎么样了”
这个他,指的无疑就是路远。
卢林上将不知道该怎么和尤斯图解释路远是为了躲过审讯故意装晕的事,不太确定地道“应该没有大碍吧,可能只是旧伤复发,医生说他血液内还有残留的蛇毒,接受几天治疗就好了。”
尤斯图闻言站直身形,对卢林上将说了一声“多谢”,然后转身进入病房,反手咔嚓一声关上了房门。
“砰”
奥哈拉大人原本还想跟进去,结果直接被拦在了门外,他见状一愣,下意识看向一旁的阿普陛下“陛下,我们需要进去吗”
阿普陛下静默一瞬,不知在想些什么“算了,尤斯图现在应该不希望我们进去,那只雄虫的血液不是已经提交到检测室了吗,一起去看看结果吧,我不希望这件事出现任何误差。”
同时心中对这件事难免感到棘手,一只血液纯净度为100的雄虫出现在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