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斯图发动飞行器,直接从旁边拿了一袋压缩饼干丢给他“你以为自己是珍贵的雄虫吗,一堆雌侍在家里排队等着给你做饭,我们可享受不到那种待遇,雌虫只用吃压缩饼干和营养液就行了。”
现在外面天色擦黑,却没有任何属于晚霞的绚丽,七点一到,整座城市就直接落入了无边的黑暗中,死气沉闷。
路远听见尤斯图的话,下意识睁开了双眼,他黑色的眼眸神秘而又深邃,像极了数百万年前那片未经污染的星空
“我”
路远张了张嘴,原本想开口解释自己不是雌虫,然而话到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是一名人类。
他既不是雌虫,也不是雄虫,他是一名人类男性,他没有办法亲口承认自己是一只虫子。
路远已经远离曾经赖以生存的那片土地,假使他承认自己是一只虫子,就好像背弃了最后仅剩的一层信仰,放弃了自己的人类身份,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令他害怕。
路远觉得这句话对他来说异常艰难,反复尝试了几次都没办法说出口,最后只能皱眉放弃,反正就算不说,明天上学尤斯图自己也会知道的。他拿起那袋压缩饼干,正准备吃点东西平复一下心情,然而刚刚撕开包装咬了一口,整个人脸色都绿了“这是什么东西”
尤斯图头也不回地道“压缩饼干,你不识字吗”
路远诧异出声“这是压缩饼干”
他只感觉自己吃了一坨乡间的泥巴土,还是那种在地沟油里浸泡了七天七夜,最后加入一堆腥臭的海鲜搅拌而成的土。
路远原本想吐出来,但又觉得这样不太文雅,只能硬生生咽了下去“你是不是放过期了”
尤斯图挑眉“军用压缩饼干的保质期足足有八十年,你居然觉得它过期了”
路远死了这包饼干都不一定会过期。
路远“”
他妈的怪不得那么难吃,一口下去全是防腐剂。
路远实在咽不下那坨海腥味的土,就算饿死了也咽不下去。他嫌弃把饼干丢到一旁,皱眉靠在椅背上打算睡一觉,结果还没眯一会儿就感觉到了飞行器的极速降落。
尤斯图操控着飞行器停在了一栋类似公寓的住所前,然后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对路远道“到了,下来吧。”
他平常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学院宿舍,要么就回王宫,这栋公寓只有休假想清静的时候才会偶尔来一次。尤斯图从飞行器上下来,径直走到门口,电子锁识别到他的虹膜数据,咔哒一声自动打开了门。
路远从后面跟上,见状不由得脚步一顿“这里不会是你家吧”
尤斯图在门口换了鞋,顺便给路远拿了一双新的,闻言耸了耸肩“假如你认为能吃饭睡觉的地方就是家,勉强算吧别站在外面了,进来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长相原因,尤斯图的神情总是带着几分嘲讽和懒怠,就像名利场上不动声色的贵公子,因为见惯太多浮华而感到厌倦,所以对身边的一切事物都冷眼旁观。
而在地球上,这种性格的人除了财富权利,堪称一无所有。
路远站在门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但心想借住一晚问题应该不大他换鞋进屋,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房屋的环境,发现虽然装修精致豪华,但却没有任何生活气息“你的家人我是指,你的亲戚朋友呢”
尤斯图解开自己的军装外套,脱下来随手搭在衣架上,上半身只穿着一件衬衫,下摆扎进黑色的军装皮带里,宽肩窄腰,身形流畅漂亮得就像一只豹子,闻言漫不经心道“抱歉,让您失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