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从不知何时已经比自己手掌宽上了一圈的手上取过了毽子。
“我去读书了以后,会叮嘱好花朝节的书铺有新的看本就第一时间给你送来,让小厮婢子十五三十一日去北街给你买老师傅做的糕点,交待好”
澹策靠在窗边的墙上,细数着承意的喜好与习惯。
承意连忙道:“不是为这些。”
澹策闻言转过身,看着趴在窗前的承意。
“青山县那么远,长流书院还在半山腰上,可没有马场蹴鞠馆,也没有烧子鹅,桂花鸡你没有离开过家那么远,也没有那么久过。”
承意舍不得弟弟,也害怕弟弟吃苦。
“早知道今天小爹生气的时候,我就不说是你抓的鸡糟蹋了他的园子了。”
澹策笑道:“爹爹又不是今天零时决定要我出去读书的,他和小爹连书院都去看好了,哪里会因为这点事情而要我去读书。”
“男儿便当磨砺,爹爹和小爹以前的日子过得多苦啊,若非他们苦心经营,怎么会有咱们今天的好日子。爹爹只有我一个儿子,以后是要撑起秦家门楣的。”
“我知道爹爹和小爹的心意,他是觉着我在府城读书的话,周围少不得因为爹爹的官衔而巴结奉承的人,他是怕我在此般环境下长坏了性子。送去我长流书院读书,不单是书院远近闻名,也是想我没有爹爹官衔的庇佑,好好体悟人情冷暖。”
承意抬起脑袋,他看向晚风之中的澹策,那张有了些英朗棱角又青涩的脸,此刻格外的坚毅。
他知道弟弟说的不错,爹爹和小爹的用心定然是为了他们两个好的。
这些年了,他读书识礼的早,怎么会不知道爹爹的用心良苦,可他就是不开心弟弟要去那么远,一家人就不齐全了。
澹策也在窗边趴下,他伸手捏了捏承意的耳朵:“爹爹不是说了嘛,吃住一应都在书院,也吃不了多少苦。我答应你,去书院读书以后一定天天都给你写信。”
承意连忙摇了摇头:“听说长流书院的夫子严格,课业也重,你一个月给我写个封信就好了,要是天天写多累啊。”
“好,我都听你的。”
晚风徐徐,两人就在窗台前说了许多的话,廊子上落下了两道身影,直到月儿偏落,却也不曾散去。
约莫是在半个多月以后,冯家人到了府城。
“什么澹策要去长流书院读书了”
自秋阳县一别,冯小虎也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见到承意和澹策了,这朝到了熹平府,入府安置好后的头一件事就是到秦家来窜门。
小虎长大了些,也没小时候那么虎了,不过依旧还是很爱舞刀弄枪。
幼时看着他爹总是别把刀在裤腰带上,他也有样学样,别不了真的刀,就把澹策送给他的木制关公刀给别在腰上,走到哪儿别到哪儿,可神气了。
后来有了哥夫,木刀更是不重样,很多款式连澹策都没有,他更是耀武扬威。
而今大了些,也是开蒙读了书,虽是隔三差五能把夫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但好歹也是学了字,识了礼,晓得别把刀在裤腰带上很虎并没有那么神气,现在转配了把剑。
佩剑精致,是他十岁生日之时冯万河命人打造的一把短剑,时下配在抽了条的小少年身上,倒还真有一点行走江湖侠客的味道。
方才一来府城就听到这么个消息,小虎气恼的一拍桌子。
“轻点,手别拍疼了。”
承意看见啪叽一下打在石桌子上的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