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有人谋权篡位都想做皇帝。
一呼百应,不怒而可让人危,也只当真贴近了皇帝周遭方才能感受一二。
正直他感慨之际,忽而扫见了贴身伺候皇帝的太监不知同人耳语了几句甚么,好似在劝皇帝回马车还是什么。
杜衡即使隔得还算近却也不敢细听乱瞧,这里的侍卫眼睛比鹰还敏锐毒辣。
“杜大人,此处进县衙还要多少时辰”
一道身影忽然贴近了杜衡,尖细的声音随之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按正常速度一刻钟方可抵达,只不过而下车队徐徐,当一刻半钟。”
杜衡心中不解,不是说只经行,并不做停留的,怎的又问起了县衙的距离。
他立马回想了一遍县衙里乱不乱,今早上可把东西收拾了齐整正当是有些紧张时又听道:
“昨夜天寒,陛下身子微有不适,最近之处可有甚么大宅所”
杜衡晃然明白了过来,他微微倾身同太监耳语了两句。
太监面上一喜,徐徐便行去了皇帝方向。
不过须臾,杜衡便收到了太监的眼色。
杜衡上前行礼询问:“陛下,秋阳县县学即在前方不远处,您可要看看”
“教化是兴盛之基,便去瞧瞧吧。”
前去县学非主要目的,而是在县学的街上,不过几步远就有新建的公厕,瞧见新鲜花样,皇帝势必问上一嘴,随之便能理所应当的前去看看。
于是乎,一众官民就见着皇帝下马,在御林军的护卫之下进了茅房,片刻后出来神清气爽。
老百姓有点懵,随之直呼皇帝亲民,竟然连茅房也亲自探访。
“此般将里坊单隔建出来乃是利民之举,各地当推行才是”
皇帝出来时抬头看了一眼兴修的还挺不错的茅房,同一旁的随行道:“好生记下,取各地所长,来时回京可整合出法令。”
“是。”
擦手之际,燕呈启看了一眼不远处守着的年轻知县:“杜衡,朕听过你的名字。先前呈玦下巡囤兵回京之时,曾赞你正任后让秋阳县大有改观,而今亲临,确有所长。”
“好好做官,朝廷需要你这般务实做事的年轻人。”
杜衡干干一笑,这所长不会是指将茅房从里间单独搬到外头吧,往后朝野提起来恐怕也不好听啊。
岂非张口闭口之间都是那个修茅房的
咳这赏识方式多少是有点让人抬不起头来了。
“多谢陛下,小官自当尽心竭力为国为君为民。”
皇帝拍了拍杜衡的肩。
官队离城的时候已经快要午时,小小的秋阳县,硬是叫燕呈玦逛了一个多时辰。
若非是县城太小,南巡军队人数过多,不利于驻扎停留,皇帝说不定还会再留一两日。
眼见着官队队伍的尾巴也消失在了官道上时,县中的官吏与乡绅都已是大汗淋漓。
一直弓着的背才直了起来,老腰都给折腾的酸的很了。
瞧着京都官员虽是权势重大,但总见皇帝这身子也是不多吃得消啊,一众规矩礼数也忒多严苛了些。
地方上天高皇帝远的,自也有些好处。
杜衡也感慨,皇帝虽是一呼百应,但也有为难之处啊。
就好比是受了寒半道上闹肚子,碍于面见老百姓还不好回马车里,也不好快马前去县衙方便,得兜兜绕绕的做个面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