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易炎道:“小人记得老爷的教诲。”
“你好生吃饭吧,我跟小满先回去了。”
出了门房,秦小满插着腰杆,急不可耐道:
“我说什么来着,你还偏不信,跟我分析的头头是道你仔细看看,你那平日里老实巴交只听你话的易炎,这朝不是已经鬼迷心窍了”
杜衡被秦小满的一番说辞逗笑:“俗话说女大不中留,男子何尝不是。”
秦小满道:“我只是没想到易炎他还真有那意思,就那平素话都懒得多说一句的性子,我只当他一辈子都要如此过了。”
杜衡摇了摇头:“感情的事本就说不清。”
“那你是答应了”
“我答应有甚么用,还得靠人自己。”
杜衡无奈,别说而今门第之见大,就是他曾经活的时代也一样不曾更改太多。
往后,事情成与不成,还得看易炎自己。说到底他也是个成年人,万事有自己的想法与考量,旁人也只能给个建议。
但杜衡心中却是支持的:“但凡是能催人上进,做正向改变的感情,即便坎坷要越过的沟壑洪流异于寻常,我认为这就是好的没有错的。”
不管结果是否尽人之意。
秦小满吸了口气:“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竟然还能叫铁树开花。”
杜衡眉心微动,有些人表面冷淡,内里谁晓得揣摩些什么。
过了阵子,易炎还真去了囤兵地报道,这事儿把冯万河乐得不行,还到杜衡跟前炫耀了一通。
“便说是无人不为光明前程所想。”
“做了这么些日子家丁,到底是想明白了不如从军威风。”
“说到底还是本将之风姿让这些后生心生敬仰改变了主意。”
“”
杜衡心中不得不想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是说武将都这么直接。
不过他还是笑眯眯的替易炎说了几句好话,听到冯万河承诺会好好培养易炎时,笑容更为明媚了些。
他就等着看冯万河一手培养的好人才转手把他儿子给拐走,希望届时还能瞧着他这般春风得意。
十一月底,刑房典史把匪徒审理的结果呈了上来,让杜衡做处理定夺。
“此次收缴的匪徒共计六十八人,其中男子四十二名,妇孺二十六名。审查下来绝大部分都是秋阳县本籍人士,只极少许是外籍的。”
杜衡一边听着汇报,一边翻看典册。
这回剿匪端了秋阳县匪的老窝,虽还有零星流散的匪徒,但也不会再成气候了,又有囤兵驻扎,哪里再敢出来作乱。
在山寨子里清缴到的一应财物先补偿了给朝廷的公粮损失,又做了公账填补,倒是没消耗太多剿匪的费用。
现在棘手的就是这些被抓的匪徒该怎么处置,按照朝廷律令,投身为匪搅乱百姓安定视情节重则斩首,轻则发配边疆。
但杜衡查看了审问结果,这团匪徒成形还是因为昔年那场大旱灾,村野几乎颗粒无收,农户实在过不下去,一部分选择背井离乡乞讨于他县,而有一部分则做上了匪徒这一行当。
后又积年穷困,县府,不断有老百姓不堪剥削重负加入了山匪行当,以至于原本只有十几个人的山匪壮大至今。
甚至有的山匪还娶妻生子,延绵要传承起来。
匪盗横生,也是因世道不太平。
按照朝廷的律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