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作无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听到齐开胜对自己的安排,顿时人都瘫软了,久久说不出话来,却又无从争辩,哑巴吃了黄连。
好半晌后才挤出一句:“大人明断,下官谨遵教诲。”
“人走了”
杜衡见到信步进来的下人时,正在和秦小满在慢条斯理的折菜,夏时桌上少不得一碟的凉菜。
以前在白榕书院读书时,游豁曾说凉杜衡做得凉拌胡瓜比京城中三鲜居的还要爽口。
天炎知府怕热,又大发脾气一通,晚食若有一份清爽的凉拌菜,必然敞开了胃口吃。
“蒋作无离开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听闻知府大人已然停了其职务。”
秦小满闻言扬起眉毛,他丢下手里的豆角:“就停职啦”
“回夫郎,正是。”
秦小满笑着看向杜衡。
“他若是不停职,咱们这些日子的功夫也就白做了,可惜了流水出去的银钱,那可都是咱们家的私账所出。”
“常言道破财消灾,没了他再碍事,你也就能放心差遣衙门里的人好生办事了”
杜衡勾起嘴角:“秋收可是好时节,再留他到七月多不吉利。”
翌日,齐开胜走之前先在前衙宣布了私礼公账以及蒋作无停职一事,手中事务由杜衡再做安排。
训戒了一班子人当尊重爱戴上司,勤政为民后才离去。
一时间诸人哗然,没想到待人儒雅温和的知县竟然把老狐狸的蒋作无给打倒了,原以为会遭老人生吞活剥的结果安然无恙,倒是稳胜者被击落下台,谁人不意外。
经此一事,诸人自是晓得了这新来的知县看着年轻,却不似表象那般似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县衙究竟是谁当家作主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一般,更何况知府训诫,风往一头吹。
王有鑫看着这般天翻地覆,人都懵傻了,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自己的靠山竟就倒下了。
看着杜衡仍旧让在理政堂里做事,他心中惴惴不安,一头又暗自期望杜衡是真的信任他,自己还能在县衙里继续混下去。
“王主簿,你去把蒋教谕叫来一声。”
王有鑫心下一窒:“是。”
不多时,蒋作无便大步走了进来,既已如此,表面那点子平和也大可不必再装。
“杜大人好心计啊。”
杜衡静看着一脸灰败之相的蒋作无,只怕是昨晚回去一夜未眠,人老了,一夜未曾休整好气色便难看的很。
“哪里又和蒋教谕比得。”
蒋作无冷笑了一声:“从一开始你便故作急躁不成事而让我以为你是个好拿捏的,又一步步下套引我入局,知晓秋收以前知府下巡,我势必会抓住这个机会参你,只怕参言单薄,于是还故作骄奢。”
杜衡托着下巴:“蒋大人若本分无心,本官再如何有意事情也办不成。不是本官急躁,到底还是蒋教谕急躁了些,太过想取本官而代之。”
“你今日事既已成,自是得意。确是本官小看了你。”
杜衡意味深长的看向了一旁默不敢言的王有鑫:“这一切还得归功于本官贴心的主簿,若非是王主簿一应协助,本官也难成事。”
王有鑫骇的不敢发话,左右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他一个吏哪里敢喊一句冤枉,只睁大了一双眸子,却再无往日的油滑。
“是你你引我入套”
不等王有鑫回答,杜衡替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