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乐得相应,让易炎送马英幡出去。
“走啦茶都没得喝上一杯。”
秦小满从内室里走了出来,手里端了一壶茶,他给杜衡倒了一杯递过去:“方才烧的。”
杜衡确实有些渴了,只是水烫着不敢下口,他先行放在桌上凉着,偏头看向秦小满:“可把后宅都逛看了”
秦小满点点头:“看过了,这县衙的知县住的后宅没想到还挺大,正房就有五间,都快赶上咱们家的宅子了。我让两个家丁再仔细的查检一番,没什么就能把东西都收拾出来住下了。”
杜衡道:“一县之长住处自是宽敞些,只是这县衙未免也太漂亮轩敞了,但愿只是前者充门面而建造,并非搜刮民脂民膏所为。”
秦小满道:“往后就会知道了,现在不急这些距你上任还有几日呢。”
“幸好是有堂哥的岳父提前安排了一二,否则不晓得还得收拾多久。只是不晓得这人可不可尽用。”
“日久见人心,左右是现在一切小心为上。”杜衡也有点疲倦,却不忘问:“两个孩子呢”
“赶了这么几日的路,两个家伙都困倦的很,床铺收拾好就爬上去敞手敞脚睡了,而下睡的正熟。”
杜衡应声:“睡了好,等睡醒也就收拾的差不多了,吃个夜饭熟悉熟悉。”
他喝了点茶水醒醒神,进卧房看了一眼。
一大一小两个小朋友并肩睡在一个枕头上,清晰可闻平稳的呼吸声。
孩子睡了,杜衡和秦小满却还休息不得,虽是有仆役打理收拾,但两人才来,许多事情还得亲自上手。
待着忙碌完太阳已经微有些偏西,易炎传话来说县衙里的官员又请他用饭,杜衡没理会,以舟车劳顿为由拒了。
此时内宅的厨房也升起了火,米饭的清甜香味传出,看着袅袅炊烟从烟囱中飘上黄昏如火的天空,即便是前路波澜,但此刻也多出了一份心安来。
杜衡休整了两日的时间恢复了精神,已是五月十六,距离他上任的时间还有四日。
该他办的事情不管早一天还是迟一天都得办,为了一切尽早进入正轨,他决定早些进前衙处理一些公务。
县衙夏秋卯时二刻就要坐堂,春冬为卯时末刻,五日休沐一回。
天灰蒙蒙亮,杜衡便起了身。
他绞了冷水帕子醒了醒神,敷一下微微浮肿的眼睛,盥洗过后,秦小满取来了他的绿袍官服。
读书人是习惯早起的,不过春闱之后,杜衡一直在县城,又未谋上职务,日子过得有些懈怠,若无要紧事已经许久不曾这个时间做事,乍然再如此,不免微有不适。
秦小满挠了一下他的胳肢窝,杜衡一个激灵:“别闹。”
“谁闹,我瞧你还有睡意,怕你杜大人进了前衙叫下属看了笑话。”
杜衡展开双手让秦小满给他整理穿戴官袍:“怕什么,他们见我一副不理事的模样心里只怕是更高兴,也便露出些马脚来。”
秦小满把衣袋系的紧紧,一身绿色官袍把杜衡衬的更加白皙,看着挺拔清俊的年轻大人,只怕是那人人传颂的潇洒探花郎也不过如此。
他反手在杜衡的屁股上拍了一把,露出了一抹狡黠笑意:“好了。”
杜衡捏了一下秦小满的耳尖:“拍出些褶皱来,叫下属瞧见了才真被笑话。”
两人戏谑了一番,倒是没了睡意,一道前去吃了早食,距离县衙开门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杜衡才抱着乌纱帽往前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