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都发了话,自己哪里还敢说些什么,取出了衣裳就给了杜衡“你的体格比我稍大些,不过这身衣裳是小爹去年做的,本就做的宽松,想来你穿刚好。”
夺人所好,杜衡微有点尴尬,不过这是秦知闫的意思,他也只有客气接下“多谢。”
秦之枫相貌长得很像秦知闫年轻的时候,虽不及杜衡的相貌,但也算是俊朗,只话不多,反倒是看着有点闷,气度也就削短了许多。
其实年纪小的时候也是十分活泼的性子,不过有个嘴厉又偏心的外公,每次前去拜访或是过来都要拿他给堂兄弟比较长短,即便自己有优于堂兄弟的地方,却也被外公贬低的一文不值。
外公过来对他的爹也是如此,小孩子心性本就薄弱,久而久之性子就闷了起来。
长辈说他十句不是,他也不还嘴。
他安静的坐着,和自己父亲一起等着杜衡。
“你给杜衡寻一根像样的束发簪子。”
秦知闫没想着把杜衡装点的多么光彩照人,要配什么吊坠金银玉器,如此也太过张扬,不过锦衣配素带未免也不像样。
秦之枫依言寻出了根白玉簪子,方才取出,杜衡就换好衣裳出来,屋里的两人皆是一顿。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一身绮锦在杜衡身上,人登时就更为的挺拔出众,若说是门第出身的富家公子也没有人怀疑。
秦知闫恍然想起昔时查杜衡户籍的时候,却也是商户富足之家出来的,果然底子还在。
他笑着把簪子递给杜衡“合适。”
杜衡谢过簪子佩于发上,三人这才一道从正门出去,上了一辆马车。
三人的马车微有些局促,不过却也算不得拥挤,杜衡来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坐上马车。
比起牛车,确实坐着舒坦不少,对外能彰显身份,实则速度也快。
今儿要去的教谕府是县城一个小官儿的宅邸,主人和秦知闫共事于县府,但与秦知闫不同的人家是实打实的官,虽官阶不过八品,几近于末流,但比起秦知闫这般由县衙聘请而来的吏,已经有着云泥之别。
也不怪秦知闫今儿前去如此谨慎。
这教谕主管县城的文化教育,县学自不必说都是由着他管,学政若未调来县城的时候,主听命于知县,若学政下调了县城来,那主要就协助于学政办事儿。
杜衡猜想秦知闫是趁着这次教谕府上做宴,带他去见见人,也让人见见,方便进县学,也在县学里更顺一些。
很快就到了教谕府,杜衡下马车的时候看见府外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看似还来了不少人。
临近府邸之时,秦知闫道“今儿是教谕大人的生辰,来的人不少,你们谨慎些说话。”
杜衡和秦之枫一同应了声。
门房上前来接,杜衡见着秦家的仆人把礼物奉上,简单几句寒暄,三人便进了门。
虽只是八品小官儿,但这府邸比秦知闫的宅子大了不少,杜衡猜测约莫是个两进院儿的宅子。
入宅以后便能听其间门有热闹的交谈声,陆续见到来宾。
不断有人跟秦知闫打招呼,秦知闫也与之寒暄,陆续有典史,攥典等称代落进耳朵,而这般称代的不止一人,张典史,李典史,光是典史杜衡就听到了不同姓氏的有三个。
杜衡虽不知这些人的具体职责是什么,但毕竟都过了童考,晓得这是在县府里做事的官吏。
都说老百姓只觉得两个官儿大,一个是皇帝,一个便是知县。
原则皇帝是最大的,谁都晓得,而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