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满和杜衡商量着要去联系雇农,其实这事儿原本也犯不着他们费心神的, 像把土地租用出去这种事情只要各项条件都达标了, 这事儿不像做小生意一样愁没有人来捧场。
如果有的话, 要么是收取雇农的田产分成抬高了,要么就是土地过于贫瘠产粮太少,再者就是有违朝廷条律的租出。
一般来说消息只要提前放出去, 附近没有土地的人家自己会提着东西上门来好言好语的求用土地。
他们家而下是各个条件都已经齐全了, 然则没有雇农自己上门来,还是因为已经接近月, 春耕如火如荼的再进行马上就要播种庄稼。
人家没土地的早在去年冬就游走地主豪绅家借用到地了,少有这个时候了还没地的。
为此两口子也颇为烦恼,没有雇农主动上门田地也不能在那儿干晾着, 秦小满提议去一趟先时在自家做过雇农的那些人家看看。
普通老百姓一旦沦为雇农以后, 几乎很难再翻身脱离这样的命运, 毕竟自由身拥有自己土地的老百姓尚且过着层层盘剥的日子, 而雇农还有一个东家, 年复一年的只吊着口气不饿死罢了。
生的子女多也都送到了雇主东家去为人奴仆。
田湾村里的雇农都住的偏, 本就多是外头来的,村子大多是以原住民和大姓为尊,外来的大抵都会受到排挤, 更何况还是因为受难而来村子里落户,低人一等的雇农。
这些雇农一般都会自发的住在一片儿抱团取暖, 也能相互关照。
杜衡跟着秦小满过了小山丘又经行羊肠小道,这才远远的瞧见了几个矮小的泥坯茅草屋,中间碰上了几个村民衣裤上的补丁比缸里的粮食还多。
如果不是秦小满带他过来, 在村子一年多了他竟然不晓得还有这样的地方。
自觉在村里常见的那些村户条件已经挺差的了,然则真正苦的竟然还在这一片儿。
秦小满走在前头,看着东张西望的杜衡,眉心拧的跟麻花儿一样,挑起眉毛“要是当初我没带你回来,说不准儿你就在给人做雇农了。”
杜衡闻言眉心微动,旋即低笑了一声,小满说的不错,看着这里的老百姓他实在觉得苦,若真流落至此,自己哪里还有今日科考的机会。
他上前搀住了秦小满的胳膊,作势讨好一般“想来还没有好心的地主豪绅会把土地租借给个瘸子,我也只有饿死的份儿。说到底还是你心善,肯接纳我。”
秦小满翘起嘴角,要不是当初被这俊俏的模样给迷着了,他指不准儿找个雇农做上门女婿呢。
“也不一定,你要是肯出卖色相,说不定旁的人家也愿意给你一亩分的。只不过你这么傲,想来也是不愿意委身给别人,只有饿死的份儿了。”
“小满公子,您怎么过来了”
杜衡正想着就再浅吃一口软饭吧,忽而听到一声沙哑的招呼。
秦小满回头循声望去,眸光一亮“二担叔,我正说来找你呢”
迎面走来个蜡黄的老农,个子矮矮的还没有秦小满一个哥儿高,像是被太阳晒得快干了的树杈子,扛着把小锄头,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苍蝇。
一双浑浊的老眼还识人,见到秦小满很恭敬的称呼了一声公子,因着昔年他在秦家做过雇农。
“您寻我有什么事儿”
杜衡见状上前牵住秦小满,他把来意说了一遍,老农已经下垂的眼皮掀起些光彩来“快屋里请。”
两人跟着老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