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说“是啊,要是别人家的墨,咱们家的门子也不会放了这么多人进来。”接着站起来对着老太太说“请了多少人都是有数的,咱们发出去了多少请柬,请的都有谁,都是有名单的。有些人丧心病狂,要是卖少卖一点啊。咱们家才请了三十多个人,结果来了多少来了将近百户。”
正说着外边几个媳妇儿把箩筐抬了进来,两个箩筐一面放着正经的请柬,一面放着伪造的请柬。
老太太已经把眼镜戴上了,贾宝玉上前从两个箩筐里抓了几张请柬过来,祖孙两个一起查看。
贾政转身示意贾环也拿一些来,贾环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得不磨磨蹭蹭地去拿了些假的过来。
老太太和贾宝玉还在查看,贾赦不说话,贾瑭面无表情,贾琏气的还在拍胸口顺气,满屋子的女眷噤若寒蝉,都不敢喘大气。
贾政翻了几张之后,忽的一下站起来。
堂上所有人的眼光放到他身上,贾政的表情先是不可置信,接着很愤怒,随即撕了几张请柬扔在地上,气得手都抖了。赶快来到老太太跟前跪下,慌的贾宝玉站起来避开。贾政抱着老太太的腿说“这请柬上的字迹儿子认识,确实是门下清客所写。”
贾琏立即说“这次正经的请柬都是我的幕僚写的,没托二老爷的人帮忙。”
老太太看看贾政,出了一口气“往年都是他们写,自然还会剩下来一点儿墨。怪不得呢你起来,这事儿也怪不到你身上来。”
然而考虑到这事儿带来的影响,以及荣国府在京城里口碑的崩塌,老太太只觉得自己维护了一辈子的体面就这么没了,顿时心如刀绞,眼前发黑,耳边像是有人在敲黄钟大吕,整个人的脑袋嗡嗡嗡嗡的。
忍不住身体发软向后靠,贾宝玉顾不得其他,赶快上前扶着,贾琏也来不及和贾政生气,也立即从另外一个方向扶着,几个丫鬟赶快把靠垫挪了挪位置,塞到老太太身后。慌的堂上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就怕老太太出意外
贾瑭急着让贾琮叫大夫,女眷们立即避到屏风后面,大夫进来在老太太身上扎了几针,随后写了一张方子交给丫鬟,还说赶快煎药让老太太喝下。
随后大夫退了出去,贾琏在老太太的人中上使劲的掐着,直到老人家缓过神来。老太太拉着两个孙子的手又重新坐了起来,有气无力的靠在贾宝玉的身上。
“说说吧,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贾政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他还懵着呢。
他看着老太太都成这样了,立即说“儿子现在出去问问。”
“慢着”
一直装死的贾赦站起来,“有奴才呢,让奴才去问。二老爷坐下吧,今儿咱们好好的说说话,商量件大事儿。也把太太奶奶们请来,去后面把姑娘们和哥儿们接来,既然是大事,都在这里才好。”
屏风后面的女眷出来了,珍大奶奶也在,但是贾珍不在。前几日贾珍跟着忙前忙后,最后这三天他不来,因为后三天宴请的是荣国府的属下,他来这里帮着张罗不合适,太不知道进退了。哪怕两家关系亲密,在权力分配上还是要分清楚的。
珍大奶奶在这里就是帮忙而已,和贾珍帮忙的意义不一样。
贾赦看到了珍大奶奶,跟她说“侄儿媳妇,你把珍儿叫来,就说今日我有大事要说。”
老太太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你现在说。”
贾赦也不遮掩了“我想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