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瑭点头,“知道了。”
“太妃来这里,跟我只说了一件事,她们家想和邬将军家结亲。”
邬这个姓氏比较少见,朝廷里姓邬的将军且有实力的就是南边水军的统领。水军没其他大军那样势力庞大,但是也不可缺少。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池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水军里面也是分了派系常常争权夺利的。贾瑭已经在心里明白了这位太妃来这里的目的。
“想请您做媒人”荣国府到底还是在军中留有几分势力的,虽然家中子弟不再有人出任实权军职,因此有人想在军中发展势力的就请荣国府穿针引线,看来这南安王府所图不小。
老太太摇头,“你说错了,他们两家眉来眼去好一阵子,这事儿已经板上钉钉,以前瞒着咱们,今日只不过是来跟我说一声罢了。邬将军受过你爷爷的恩惠,然而你爷爷一直不把他们当做心腹,他们也未必真心效忠,这些年自从你爷爷去了之后,从咱们身上得不到好处就和咱们家没了来往,真是关系越走越远。”
鸳鸯端了茶水过来,贾瑭接过之后吹着茶沫子说“我前些日子从吏部那里得到一个消息,史家叔叔这些日子一直在谋外放,想去一地做封疆大吏。”
老太太一下子坐直了,想了想说“你这两个叔叔,一直有和咱们几家割席的意思。他们这是走了谁的门路南安王府”
贾瑭点头,“老祖宗,本来史家有东山再起的希望,两位表叔有壮士断腕的决心,也有本事,要不然怎么会多出来一个侯爵。
我听说他们遣散了不少的家仆,舍弃了往日的繁华,有几分改换门庭的意思。如果是从勋贵换成耕读之家,皇家真的是双手支持,但是他们却还想恢复祖上荣光,和南安王府也是眉来眼去很久了,所求甚大。这一次谋求外任,求的就是江南的官儿。孙儿听到一些有意思的安排,今日跟您说一说。他们家想求外放,上面也确实准了,不过不是他求的江南,而是西北,说是西北那里常年有胡人南下,他去坐镇才能一展所长。
自从太宗到如今,除了太上皇外,这些皇帝一直在做一件事,削藩。
咱们是暗中持有,四王府是明着持有。太宗坐朝的时候觉得四王八公将来有可能成尾大不掉之势,所以就对着咱们磨刀。
四王八公已经伤筋动骨,就拿咱们家来说,剩下这一点权柄,不太重要,咱们家只是控制当地的官员,皇帝真想除掉咱们,只需要一场官场倾轧就能解决,所以咱们不被太宗皇帝看在眼里了。这也是祖宗的高明之处,把军权交出去了,留下来这一点儿肉汤太宗也不会再端走。”
老太太叹口气歪在榻上,“你说的对,太宗皇帝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办成的事儿,换了太上皇坐朝,让咱们松一口气,本就剩下北静王一家独大,这时候新皇自然想要效仿祖父,正想法子削去北静王的权柄呢,南安王府不死心,眼看着就要死灰复燃了,你那两个表叔明显是想要助南安王府一臂之力。”
贾瑭点头,“不仅仅是助一臂之力,他们也想恢复祖上荣光,我听说史家的老祖宗当年是尚书令,孙儿生的晚,未曾见过史家老祖宗的风采,您当年是见过的。
那时候是侯爵之尊,百官之首,如此煊赫,子孙自然怀念当年。想重复祖宗当年的荣光,这是人之常情,别说两个表叔是人中龙凤守业有成,就是东府的珍大哥哥,如此荒唐,也想着恢复祖上荣光。
不是孙儿说丧气话,祖宗要是能斗得过,哪有今日祖宗都斗不过,儿孙的本领不如祖宗,在如此危局之下不知道自保,还如此不切实际,实为不智。”
老太太点头,是啊,祖宗都斗不过,看看这些子孙,哪个有祖宗的果决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