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一托盘的茶算是没了, 还打坏了茶壶茶杯。
回去的路上贾瑭还说“宁国府也算是历经了那么多事儿, 怎么到现在看上去一天比一天差”
“这不是当家的奶奶不管事儿嘛,这家里有没有个当家的女人是不一样的。为什么要娶个媳妇儿把家里面的事管起来因为爷们儿在外边儿事太多了,顾不得家里。”
贾瑭不赞同他这种说法, 但是也并没有反驳。到现在贾瑭能让自己在别人发表与自己相左意见的时候保持沉默, 懂得什么时候该反驳,什么时候不该反驳,应不应该反驳, 要不要反驳,其实克制自己也是一种知进退。
父子两个到了东院, 贾赦说“我知道你忙得很, 你媳妇儿这几天忙的不得闲,你太太又在宁国府那边陪客。萱姐儿在老太太跟前, 桂哥儿一个人在家怕是有些孤单,你把他抱我跟前来, 我们祖孙俩玩儿一天。”
贾瑭也没多想, 便让人把儿子送到贾赦的内书房。
贾赦一看,桂哥儿裹着一身蓝绸子棉袄和蓝缎子的小棉裤,外面裹着一件青色多罗呢的斗篷。
这么穿也是因为宁国府最近在办丧事,要不然以老太太和邢夫人的风格, 肯定会把小孩子打扮的大红大黄大紫大绿。
小家伙欢喜的喊了一声“爷爷”
贾赦高兴的眼睛都眯着“来来来,爷爷摸摸你的小手,看看冷不冷”
摸了摸小手,非常暖和。贾赦就抱着孩子出门“走走走,爷爷带你去见见世面。”
跟着的丫鬟婆子奶娘一看, 这是要出门,立即分出一半人赶快跟着走。另外一半人回去收拾衣服,再赶快找人去跟孩子的祖母和父母报信。
贾瑭本想阻止,人家那边儿是办丧事呢,又不是唱大戏,把孩子抱过去干嘛
追出来的时候贾赦已经爬上车了。贾赦就知道贾瑭肯定不让把孩子抱出去,所以抱着孙子跑的可快了,气喘吁吁的刚爬上车躺在里面,心脏差一点儿从嗓子里蹦出来,全身都是抖着的,感觉像是又重新活了一回一样。
贾瑭亲眼看着贾赦动作笨拙的先把孙子塞进车里再四肢并用爬上去,掀开车帘,黑着脸看这一老一小。小的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好玩儿,坐在车里边儿高兴地拍着手,还推着祖父让他再跑一回。老的明显去了半条命,这个时候四肢平坦着躺在车上喘气如牛。
贾瑭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大冷的天儿你带着他乱跑什么”
“呼呼谁说是大冷的天儿屋子里面有炭盆冻不着我孙子。”
“他等会儿要是尿在衣服上了你拿什么给他换”
“我现在就让人回去取衣服。”说着艰难的坐起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逆子,我告诉你,你自己孤寡算了,我要抱着我孙子去见人,凭什么不让我孙子出去见人我孙子又不是偷来的抢来的,又不是体弱多病,凭什么不能让我们出去玩儿”
贾瑭深呼吸一口气,“行,就这回,要是有下次我把车拉回家里,你们谁都不能出门。”
又吩咐丫鬟婆子们待会儿到了宁国府想办法让大太太把孙子要过去。吩咐完了才看着马车往宁国府去,短短的几步路,贾赦是真的走不动了。如果真的抄家流放,就这体格,走不出京城估计都死路边了。
这时候邢夫人和王夫人带着王熙凤和云芳在宁国府的上房,宝玉和贾珍进来了。
贾珍还拄着拐杖,看到两位夫人立即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