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贬谪。
云芳的行动到底是晚了一步,昨日太上皇还好好的,今日一病,朝廷里面反应非常迅速,中枢中有位大员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一位外放,一位罢免,一位念在他年龄大,暗示他自己请辞。
到了中午,翰林院告状的折子跟雪片一样飞到了皇帝的桌子上,要求重新审理最近二十年来的冤假错案。这其中,就有二十年来翰林院那些因言论和主张被投入狱中的官员案子。
这其中的消息不是楼大能打听出来的,还是殷祺派了香草的哥哥来说的。
云芳晚上抱着胖儿子看着蘑菇在榻上抓石子玩儿,眼光就忍不住转到了昨天从娘家请回来的那尊木像上。
灯光下木像狰狞的面目显得柔和了不少,和外面庙里的怒目金刚比起来,这尊木像的狰狞一点都不夸张,甚至不仔细看,觉得也只是面无表情而已,但是看的多了,就发现这木像的表情带着一些恶意而显得狰狞,是一种看久了令人恐惧的狰狞。
不明显但是也不愿意隐藏的狰狞,配上随意的态度和表示吉祥的手印,就如眼下的时局。
云芳叹口气,蘑菇听见,扔了手里的石子,爬起来挂在妈妈身上“妈妈,是不是想爹爹了”
“是啊,也不知道如今走到哪儿了也不往家里传信,只能慢慢的等了。”
蘑菇装成年人的深沉,点点头“也只能等着了。”
可不是吗时局变幻,只能等,好在贾瑭并未入局,也等得起。
可有的人觉得等不起。
贾政和王夫人在老太太跟前,贾政很着急“这事儿该怎么办请老太太拿个主意。”
老太太看了这个儿子一眼,很淡定的说“把银子悄悄的给送回去。”
贾政和王夫人同时反对。
贾政说“这时候送怕是不太合适。”太上皇是病了,不是死了。把银子送回去就是给皇帝的投名状,是背叛了太上皇。老黄帝恼了怎么办
王夫人却说“不是咱们一家有这个银子,如果现在有此行为,怕其他人家和咱们一拍两散。”
老太太就说“我说改弦更张,你们不同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王夫人和贾政思来想去,没法办,就先回去了。
老太太坐在榻上,叹口气让鸳鸯吹灭大部分的蜡烛,问了一句“宝玉和林丫头呢什么时候睡下的”
“两个时辰前林姑娘先睡的,宝玉和袭人他们说笑了一阵子也睡了。”
老太太点头。
她盯着蜡烛看了一会,如今等不得宝玉长大了,眼看着太上皇这条大船不能撑太久,早点做出决断才行。
她今天说了老公爷当年的老兄弟,也是因为这是荣国府唯一能打的牌了,这牌要早点交到贾瑭手里才行。老二两口子愿不愿意都要把这个给贾瑭。不给贾瑭,宝玉太小,而且这孩子心善,玩不得这见血的招数,最后只能便宜了王家。
想到这里,她跟鸳鸯说“明儿一早,你让大老爷来一趟算了,不让他来了。你明天等瑭奶奶来了,悄悄的告诉她,就说是我说的,下个月平安州节度使的老母亲要做寿,让你奶奶准备一份贺礼,派个妥当人送去,再嘱咐她切勿声张。”
“诶,记下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