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边院子收拾的挺干净,没有什么落叶也没有什么杂草。云芳看了看窗帘门框等地方,没有留下什么灰尘。
匆匆看了一遍,几个人走了一身汗,就在后院上房摆开桌子先打牌,打完牌之后再吃饭。楼家的媳妇安排女先生吹拉弹唱,四个人一边听唱一边搓着牌。
珍大奶奶打出一张牌,对儿媳妇秦氏说“今天也不知道咱们手气怎么了,咱俩联手也打不过你二婶子。”
秦氏就说“我瞧着是三婶子给二婶子放水了。”
云芳不承认“可不能这么说,运气的事儿不能琢磨,我也想赢她,可惜逮不住她。”
王熙凤很高兴,今儿她总是赢。
“说到逮着,那真是要现成的逮着才行。
我们府里有个厨房里的婆子,买办买来的萝卜,她削皮呢,一刀下去,把一个胳膊粗的萝卜削成了拇指粗,我知道了就骂了她几句,人家说,奶奶不能冤枉人啊,既然说我削皮厚,就该拿住了我削下的皮再说厚不厚,如今空口白牙的骂我,我是冤枉的。你们听听,这老货,仗着在厨房干的久了就看不上年轻主子,以为主子都混着呢。”
珍大奶奶以前管家,也是经常遇到这些,总有些人不服管教,要说起来宁国府比荣国府的奴才更过分。她听了就说“这种人多的是,依着我的意思,赶出去就行了,可偏偏他们家里总有些伺候过老主子的,赶出去了就是给人家没脸。我还说呢,这哪是奴才啊,简直是养了一群活祖宗。”
秦氏不说话,她和云芳坐对面,云芳拿着牌看了看她。秦氏这人长得真的是沉鱼落雁国色天香。再加上一身富贵打扮,那真的像一朵人间富贵花。
秦氏发现云芳盯着自己,忍不住问“婶子怎么总看我”
“我看你长得漂亮,我要是个男的就会喜欢你。”
这话说的几个人都笑了,珍大奶奶就说“不是我夸她,蓉儿媳妇比我强多了,我们家的那些老奴才们我是摆布不开,但是蓉儿媳妇就能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
王熙凤就说“她是比你厉害,我都不如她哎哟,我又赢了。”
这一局结束,丫鬟们把茶端过来,四个人都接过茶,刮了刮茶沫喝了一两口。
接着又开始了一局。
珍大奶奶问“老太太最近如何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了。”
王熙凤有些发愁“这几天不痛快呢,本来我是不想出来,想陪着老太太,可是琏二爷和平儿如今蜜里调油,我看着心里不舒服,还是出来一日。
老太太那里收到了江南的信,林姑老爷被点为巡盐御史,带着全家去了盐政衙门,但是姑妈的身体却差了起来,前几天收到信说是卧病在床,老太太心里就牵挂了些。”
珍大奶奶叹口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离得太远了啊。要不然咱们也可以去探望探望。”
王熙凤叹口气“唉,林姑妈的苦楚我也知道,无非是刚没了儿子,真是千倾土地一棵独苗,可偏偏没了。唉”
秦氏在一边摸着牌,说了一句“何不打发人去江南看看,我听说咱们江南还有很多老亲,顺便也去联络一番,左右不会白跑一趟。”
王熙凤摇了摇头,“要是打发人去,能去的无非就是琏二爷和瑭三爷。三爷在衙门里呢,公事繁忙。二爷倒是闲着,老太太早就想打发他去。可前些日子没了珠大哥哥,如今家里各种事儿都要他跑腿,眼看着进了冬天,各地庄子来交租子,年前还要各处走礼拜访亲友,都需要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