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赶快给贾瑭准备行李。
连同周妈妈都参与进来,给贾瑭准备了厚衣服,手套耳包。厚衣服里面,云芳早在过年之前就让丫鬟们做了耐磨且朴素的棉衣,里面添了厚厚的棉花,保证低调又保暖。鞋子准备了牛皮靴子和棉鞋,担心在工地上来回跑,棉鞋里面进水不舒服。特意把牛皮靴子做大了,让穿着棉鞋的脚直接进到靴子里面。这样能隔水,还能保暖。
云芳针对这一堆东西都是往实用的角度考虑,所以穿出来之后的效果就大打折扣。衣服穿在身上显得臃肿不堪,鞋子穿在脚上又特别笨重。
贾瑭就理解她的一番苦心,“这样挺好的,我去工地上就是干活的,穿的那么漂亮干嘛不受罪就行了。”
而且要在那里待上很久,春季里还要防雨,蓑衣是不可少的。蓑衣穿上更像个老翁,这些东西准备好了,精简了几回,只拿用的上的,那些富贵玩意儿是一律不带,比如说手炉脚炉,再比如说各种各样的擦手抹脸的面脂。
所以最后带走的也就几件衣服,一包鞋子袜子,和两套贴身的衣服。为了照顾贾瑭的起居,还带走了经常跟着他出门的一个小厮。主仆加起来的行李直接放在马背上还不影响人骑马。
邢夫人看了心疼极了,拉着贾瑭的手“从你呱呱坠地到现在,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说着哭起来了。越想越是替儿子难受,哪怕他们母子在荣国府不受重视,但是也真没这么苦过。
这话说的也是实话,贾瑭就劝她“我都长大了,如今都娶媳妇了,将来也要养儿子女儿,要是天天窝家里靠着您给我扒拉银子管着一家吃喝有什么出息。您总有老的时候,我这个时候出去总比到时候过不下去了再出去强的多。
而且这样的活人家想求都求不来呢。只要我这一次把差事做好了,让上面看看我的本事,逐年升官儿,早晚能摆脱了去治水的苦差。趁着年轻,让我去外面拼一把吧。”
邢夫人只能松手,自己回去哭了半天。
因为要出远门半年不回来,贾瑭还要去辞别史太君。
史太君摸着他的头发,叹口气“我何尝不知道让你们出去是为你们好,但是你们个个金尊玉贵的长大,都没有受过苦,放你们出去,我心里面也不好受。既然到了这一步,你也愿意出去拼一把。这也是你的机缘,早年咱们家的祖宗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都是吃了大苦的,好在你还有点祖宗的气概,去吧,你媳妇在家陪着我老婆子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委屈不了,早晚忙完了你的差事,早点回来。”
从史太君这里出来,就碰上了贾珠和贾琏,贾琏就埋怨贾瑭,“你也是死心眼,咱们这种人家何必去受这个苦。咱们生来是享福的,祖宗在建功立业的时候把咱们的苦都吃完了,你这真是自找苦吃。”
贾瑭笑笑没说话,反而是贾珠,身体很虚弱,今天能挣扎着起来告别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他拉着贾瑭的手“瑭弟,去了之后休要摆架子,多跟那些上了年岁的老官儿们学学。”
贾琏说了一句“一把年纪还跟着这些苦差事儿到处跑的都是一些书呆子官儿,别让老三跟他们学。这种人不会钻营,升不了的。”
贾珠咳嗽了几声,用力握了握贾瑭的手,整个人都显得有气无力。
贾琏和贾瑭也不敢让他在外面久待,让丫鬟们赶快用滑竿把他抬回去。
贾瑭就跟着工部的队伍去了永定河,永定河沿路的官府也征调了民工等着这些官员的到来。到了之后,贾瑭给云芳写信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