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上红装,一尺一恨,匆匆裁。”
“裁去良人,奈何不归,故作颜开。”
“响板红檀,说的轻快,着实难猜”
听闻这道诡异无比的乐声。
顾家迎亲队众人魂儿都颤了一下。
程帆更是深深地皱了皱眉。
神识中,一道极为浓郁的怨气和阴气更在徐徐而来,似乎正是李家古宅的方向。
扭头看了眼婚轿中沉睡的小夏,在抵达顾家之前她应当无碍。
于是程帆隐匿着身形,悄然前去一探究竟。
在这青石寨,身位李家后人的大为就是众矢之的,程帆笃定那道阴气便是冲着他去的。
一次短短的黑夜,竟有迎亲和送亲两支队伍,当真是诡异的紧。
程帆身形一晃,便来到了千米开外。
街道上鬼影绰绰,程帆开启天眼,定睛一看,竟然全都是衣着短衫的青石寨普通百姓。
但他们此刻全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向着青石寨深处走去。
身体上残留着斑驳的黑色痕迹,不知从何而来。
程帆深深地凝望深处一眼,旋即将目光投向远处的西边,目光越发深邃。
一只全身赤红的纸娃娃,身后跟着送亲的轿子,离地三尺,飘然前行。
那一道道诡异的乐声,竟是从一只只纸娃娃腹中传出。
婚轿上,凤冠霞帔的身形瘫坐其中,脑袋无力的下垂出一个极为夸张的幅度,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裂开来。
大红盖头下的红唇,被人用金线死死地缝了起来,不知过了多少年,上下唇瓣几乎长到了一起。
她的双手,双脚分别钉着十厘米长的带血长钉,丝毫动弹不得。
程帆不忍地闭了眼,他仿佛听到。
一个心怀不甘和无边愤怒的冤魂在咆哮这世间的不公
她的身体,竟被人做成了束缚自己的牢笼,永生永世地困住她,让她受尽折磨,对一切都充满了绝望。
还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皮囊变得腐朽不堪,形如焦炭。
忽然。
一道无人可见的金光透过婚轿,照向凤冠霞帔的身影。
一道道心声,一幕幕记忆画卷映入程帆的眼底。
若干年以前。
天空一碧如洗。
青石寨外不远的一块空地上,一群小不点儿聚在一起,听其中几个稍大的小不点儿吹牛。
“我爹说了,我家祖上可是一位大将军,还打下来过长安城,可牛了”
“长安城听过吗比咱们青石寨大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倍呐起码,起码也有几百个青石寨那么大”
一个圆滚滚的小不点儿,抡圆了自己的胳膊,试图印证自己的话。
“放屁长安城明明是我祖先打下来的大胖你可不要乱讲,不然我叫你好看”
一个瘦猴儿似的小不点儿张牙舞爪地说道。
其他几人又不乐意了,都嚷嚷着长安城是自己的祖先打下来的。
人群中,一个粉雕玉啄的小丫头,蒲扇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一幕。nЬ
就在一众小不点儿们快要打起来的时候,一个比众人高一头,皮肤黝黑的小不点儿站了出来,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和此时的李大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他笑着说道“你们大伙儿都别争了,长安城,那是我祖先打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