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又道“因着大皇子对陛下提起,所以近日彭城王侧妃常入宫探望大皇子,殿下久居在公主府里,所以不知。”
彭城王是泰平帝在宗室中唯一成年的兄弟,向来以贤王自居,纵然没什么实权,却在士林间博了一个好名声。
偏偏又在内宅弄起了宠妾灭妻的事,再联系起彭城王侧妃与大皇子的关系,很难说没什么别的心思。
记忆中在司琛玉继位后,对这位姨母以及彭城王府颇为优待,甚至还帮着在彭城王妃病逝后,下旨将吕氏扶正了,而她所出之子自然成为了王世子。
看来新帝对这姨母可比对原身这个皇姐要好多了。
萧函微挑了挑眉,彭城王此人看似金玉其外,实则绣花枕头,既无实权也无才干,翻不起什么浪来。
倒是这位与司琛玉关系亲近的吕侧妃倒是可以多关注一下,萧函想着便吩咐了一些话下去。
到了御书房,萧函照着原身的记忆微微行礼,“儿臣参加父皇。”
泰平帝也才四十岁出头,一袭龙袍,但微微苍白的病容还是影响了原有的帝王威仪。
“襄儿来了。”他微微浮现起几分笑意,似是慈爱道“你说你,待在外面的公主府里乐不思蜀,朕若不唤你,只怕你都要把父皇给忘了。”
“父皇说笑了,儿臣心中怎会不惦记父皇。”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萧函穿越了那么多世,扮演起原身那个单纯无害的小公主还是很简单的。
言两语说话间,泰平帝难免提起了下旨贬斥的容太师,说起来此事也算是震荡朝野了,容太师毕竟是百官之首,又曾经为帝师,结果一招打落尘埃。
他似是不经意道“朕记得你有些喜欢那个容清衡,还曾想求朕赐婚。”
只是那时泰平帝就心有顾忌,让唯一的嫡公主嫁于朝中重臣,容易养大了臣子的心思,所以没有同意,而是将爱女敷衍了过去。现在一看,也能认为自己是明智之举,当初是出于爱女之心,没让襄玉嫁入容家,不然岂不是要被连累了。
萧函在旁边斟茶,笑了笑道,“儿臣只是喜欢长得好看赏心悦目的人罢了。”
泰平帝摇摇头“你啊,还是这般爱玩的性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说着似乎又想起件事道,“听御医说,靖国公身子越发不好了,你过几日代朕过去探望一番,聊表心意。”
萧函心中微叹,果然看似是皇帝喜怒不定,期间未必没有一些权衡之术。担心皇权不稳,发落了文臣之后,便轮到武将了。
靖国公便是原身的亲外祖父沈平之,也是大齐赫赫有名的战神。
本朝至泰平帝已有六代,而在上上任皇帝之时,因晚年纵容奸佞祸乱朝纲,致使北方异族南下入侵,烽烟四起,险些要衣冠南渡丢失半壁江山。而沈平之便是那时异军突起的不世豪杰,统领军收复河山,平定天下叛乱,后面更是打得周边异族嗷嗷叫,再不敢扰边。
最难得的是靖国公为人低调谦逊,从不功高震主,该交兵权交兵权,有需要平叛或是打仗的时候就出来,一把老骨头生生送走了两代大齐皇帝。
泰平帝已经算是第任了。
早在原身母后,也就是靖国公最小的女儿沈皇后数年前过世时,老靖国公就生了场大病,此后就没上过战场了,一直在京中的国公府里养病,平日也不见客,连泰平帝都恩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