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去花园中采摘了一些草药鲜花, 坐在案前手法熟练地细细清洗炮制。
陆尘彰进门看见的便是墨遐尝试着用右手切制药材,慌忙上前按住墨遐缠着绷带的手。
“阿遐,太医说过, 不能操之过急。小心伤了自己。”
接着不由分说地把小刀移开。
陆尘彰早在墨遐回京, 就派太医前来医治墨遐右手手腕。
一番针灸药浴, 加上墨遐配合,总算是见到稍许成效。
墨遐右手废了五年,再想恢复不是易事。
陆尘彰担心墨遐操之过急, 适得其反,只准他慢慢尝试, 生怕再伤到自己。
陆尘彰顺势坐在墨遐身边,揉捏着他的手臂, 漫不经心开口“听说你今日问了阿醇不少事。可是嫌她伺候得不满意”
“她挺好的。”墨遐不奇怪今日和阿醇的对话会传入陆尘彰耳朵,恐怕自己每天吃了几粒米,喝了几口茶, 别院的暗卫侍女都会一字不落地汇报上去, “现在到底跟在我身边,总归想了解一番。何况平日不能出门,难得有个说话的人。”
这话有几分示弱的意味,陆尘彰很是受用。他摩挲着墨遐的手,承诺“阿遐, 现在外面不太平。等再过一段时日,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姿势有些太过亲昵,墨遐抽出手,垂着眼“真的吗, 你真的没有骗我”
陆尘彰笑了“我什么时候骗过阿遐,嗯。”
你现在就在骗我。
墨遐想。
“殿下可要说话算话,否则,我会生气。”
“当然。”陆尘彰道,“阿遐,已经亥时,你该休息了。”
墨遐被陆尘彰哄上床榻。
心中揣着事,墨遐完全没有倦意。看着陆尘彰,墨遐突发奇想“殿下,你给我讲个话本子吧。”
“话本子”陆尘彰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墨遐侧身看着坐在榻边的陆尘彰,用手臂垫着脑袋“以前,我不是经常在殿下睡前给殿下讲话本么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给我讲过睡前话本。”
看着陆尘彰似是为难,墨遐又道“殿下若是不愿便罢,是我忘记身份,逾矩了。”
说完便转过身,背影透露着浓浓落寞。
陆尘彰见状慌了神,忙道“阿遐别生气,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讲。阿遐想听什么”
墨遐这才高兴,指着书桌上摊开的书“那个话本我才看到一半,我今天想知道结局,殿下给我讲好么”
墨遐难得和他如此亲密,陆尘彰还有什么不愿意,起身拿过话本,按着墨遐的指示从他看到的地方继续往下读。
眼皮越来越沉,墨遐入睡前最后一刻想陆尘彰对他的容忍度还挺高。
见墨遐睡去,陆尘彰放下话本,俯身在墨遐薄薄的眼皮上轻吻,又一路向下吻到唇部,与他鼻尖相碰。
“阿遐。”陆尘彰喉头微动,声音低不可闻,“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墨遐第二日打算继续摆弄他的药材。
阿醇坐在墨遐下首案几,替墨遐切着今日早上才采摘的花瓣。
墨遐推过去一个托盘“阿醇,把这几样用药杵捣碎,再磨成细粉分别装好。”
“是。”
阿醇做事很利落,很快按着墨遐要求做好。
这时一阵风吹过,玉碟药粉被吹散一些。
墨遐有些不高兴“阿醇,你去把门窗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