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好根本不在乎太后作何感想,牵住姒昕的手,娓娓道来, “外祖父和外祖母是真疼小舅舅。他俩调动了能调动的所有人脉,用死囚替下了小舅舅。有一说一,当时大舅舅有所察觉但不敢吱声,而母后我猜母后知晓小舅舅苟活下来没多久,小舅舅就让后知后觉的父皇派人除掉了。父皇不想丢人, 这件事儿就没跟咱们兄弟说。”顿了顿他再次看向神情难看至极随时都要晕厥的太后,“在外祖父和外祖母先后自我了断后, 父皇没有迁怒, 但自那以后再没有重用过舅舅他们。”
皇帝轻舒口气, “难怪。父皇那阵子连母后都一并冷落了下来。”
“不过咱们大舅舅是个人物,晓得何为舍得, 他在守孝之前把外祖父多年经营的西域势力全部献给了父皇,不然父皇如何那么几年就攒下足够的兵饷, 并连战连胜拿钱赎罪莫过于是。”
皇帝恍然,“原来如此。”
不然父皇不会允许母后把两个侄女许给他们兄弟二人。
老相好也轻轻颔首,“那会儿母后和大舅舅处得不错。皇兄, 虽然母后要你给我跟小表妹指婚,但其实大舅和大舅母很有自知之明, 并不想再攀咱们这一门贵亲,兴许前阵子还在劝解母后, 不要多管那么多闲事加上那嬷嬷往母后吃的药里略略动了点手脚, 再加上母后看不惯湘湘”他点到为止。
皇帝笑了,笑容中满是冷意他并不介意弟弟话里话外对太后的怨怼,因为他也差不多。
他考虑的是, 这不就连起来了他可记得内侍送过密报上来,说是沐氏趁着皇弟周王每日出入景仁宫,想在皇弟的膳食中动点心思,在收买宫人时很是下了些本钱。原来沐氏带来的岚国钉子已然在母后这儿成功了一回。这是尝到甜头要故技重施了
老相好特地等皇帝想清楚前因后果,才又开口说,“我帮湘湘整顿景仁宫,顺手为母后稍微清理了一下,可又不敢多清,省得母后多想。如今看来,母后果然并不领情。”
皇帝嘴角微挑,气势稍缓之余面现无奈之色,“咱们做儿子的,是得为母后盯着点。”
一直默然不语的太后见两个儿子分明在一唱一和,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发起脾气来,质问两个儿子,“你们既然这么神通广大,为什么不早说”
老相好跟皇帝对视了一眼,正色道,“因为人证物证儿子都得牢牢捏在手里。父皇当年说过这样的话,对自家人莫须有可说不过去。”
太后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跳起来,“你怨我,怨我没有好好照顾是吗”
老相好指指自己的太阳穴,“母后想多了,我这病是胎里带的,我谁都不怨,只是运道没那么好而已。”这也是真正周王的真心话,“但母后后知后觉,外祖父外祖母在天牢里调换了小舅舅,非说我在其中帮衬不少,就不太合适了吧。”
皇帝顿时无语,心说母后您扣黑锅也别挑皇弟啊皇弟自小就比我嫌弃小舅舅,连带着对外祖父外祖母也不冷不热。
他无奈之余,心里无法不恼火掌控婚事是一桩,远近亲疏不分又是一桩说老实话,如今有点内忧外患的意思,哥俩这么拼命破局,母后不帮忙也别拖后腿
这一生气,脸上也带相了。
太后接连遭遇两个儿子有声或无声的指责,委屈坏了,“你多担着些,你外公你大舅舅就少受些罪你父皇那么偏疼你,横竖就是念叨你几句”
老相好再次辩驳,“那许是您自来就不太在意儿子。父皇有一阵子很冷落我,查清我确实冤枉,才重新对我有了笑脸。”
太后再次闭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