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世子妃的心腹们一见谭睿文,有好几位都红了眼眶大少爷跟世子爷可不是一模一样
偌大包厢里男男女女一时间门都在抹泪,谭睿文也有些动容,同时在心里念叨梦里说他和他亲爹长得极像,因此揭开身份时哪怕世子妃病入膏肓无力为他奔走,依旧没遇到什么阻碍,顺利继承了瑞王府。
不过那时候谭睿文忽然想起来,那时候瑞王的儿子似乎都死绝了
现在瑞王可还有活着的儿子呢。瑞王的为人他一个外地举子都有所耳闻,瑞王的儿子想来也是近朱者赤,好不到哪里去,再加上被世子妃调换走的那位提早认亲,他许是有性命之虞
谭睿文立时端正态度,准备先从世子妃亲娘着手。于是他递出了手帕,“别哭了,您再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世子妃泪水流得越发汹涌,颤巍巍地拿过帕子,哽咽着道,“听听世子爷当年就是这么哄我的”
原本想慢慢把个中隐秘告诉亲儿子的她一个激动,就不管不顾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老瑞王早就知道瑞王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无奈他在战场上受过伤,这一生只得这一子幸好儿子废了,他可以好好挑个立得住的儿媳妇,再亲自培养孙儿。
瑞王原配没有辜负老瑞王的期待,本人精明能干,生的儿子在懂事后也显得十分出众。
老瑞王很是欣慰王府内务全都交给儿媳妇的同时还送了她若干内卫,小孙孙也被他抱到身边亲自教养。
他如此“偏心”,瑞王气坏了,本就对父亲和妻子不满的他这会儿才说话都不利索的大儿子也恨上了。
世子妃说到这里,紧攥帕子,咬牙切齿,“只以为他是嫉妒,谁曾想”有点说不下去了。
谭睿文柔声道“我都明白。您不必为难自己。”
眼前的生母渐渐和梦中那骨瘦如柴但满眼慈爱的女子重合,他闭了闭眼睛,“是他做的”
世子妃一把抓住儿子的手,下意识地用力,“你祖母看似劳累过度,横竖没少受瑞王的气,走在你曾祖父前头。后来你曾祖父受命去抗击那几位造反的王爷,你父亲留在京城,莫名病病歪歪开始谁也想不到是他,谁能想到他居然虎毒食子若非如此,你曾祖父为什么明知自顾不暇,安排我南下生产我是在半路上得知你父亲不好的,他简直不择手段无孔不入,连你曾祖父都护不住你父亲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儿子你怨娘也罢,娘都不后悔娘换回你养母的亲子,他如今也体弱多病,比你父亲当年更严重,能不能娶妻生子都不好说现在见到你,娘就算立时死了,也能对你爹,你曾祖父有交代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谭睿文还能说什么。
生母明显是真情流露。他的亲生父母甚是恩爱,生母宁可担上混淆宗室血脉的大罪,也要保住他的性命,力主调换亲子
他没法怨更提不到恨,撑死就是有点小委屈。可论委屈,又如何比得过隐藏秘密这么多年,活得战战兢兢的生母呢。
谭睿文伸手,小心翼翼地按了下生母的手背,安抚抽泣不已的生母,“我很感激您。老瑞王和世子爷泉下有知不仅不会怨您,反而十分欣慰。”
世子妃一怔,旋即再次痛哭出声,“娘这辈子值了”
世子妃的心腹这会儿抹干了眼泪,替自家世子妃解释起来,“那会儿王爷们高喊着要清君侧,北方与中原都不太安生,世子妃便按照老王爷的意思一路向南,暂且躲一躲风头。在驿馆歇脚的时候,正好遇上谭家的车队。车队里有郝夫人,还有谭老爷的一个爱妾郝夫人与这爱妾一路上没少担惊受怕,又都有孕在身,居然同时发动。那妾室快了点,平安生了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