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跟刚刚夹着姜氏进门的两位嬷嬷一起动手,真堵住了姜氏的嘴,把呜咽出声挣扎不休的姜氏利索地拖出了内书房。
姒昕故意冷嘲热讽,“母亲的身子骨可真不错。”
陈王沉默片刻,才说,“霁丫头,我知道你有怨气。这次我和你外祖母不会让你娘在出来闹事。”
姒昕摆了摆手,坦然地看了看一直很安静的便宜舅舅和舅妈,问陈王道,“母亲这边都是小事,瑞王外祖父可有什么章程母亲跟瑞王搭上,只怕不是母亲一厢情愿。而且瑞王毕竟不算疯,这些年他仗着陛下肆意妄为,却从未招惹什么硬茬儿,这次突然发作,外孙女觉得他手里有了不得的把柄。”
陈王听了这话,顿时喜忧参半。
喜的是外孙女并不像他们夫妇担忧的那样,随了他们的小女儿,忧的是早知道就早些培养这孩子了
可惜耽搁了这些年,这孩子跟陈王府有些离心。
陈王妃抹了抹脸,给陈王使了个眼色。
她记得太后一口否认瑞王身世有问题,但现在细想太后的态度也有些微妙
陈王此时也在琢磨这个。
陈王的长子夫妇大概能看懂父母正在担心什么,也跟着忧心忡忡了起来。
姒昕此时放了个大招,“陛下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啊。”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眼睛很尖的。”
皇帝有“宿疾”,这事儿对大多数宗室和朝臣而言都是秘密,但在削藩时就坚定站在先帝这边的陈王绝对是那个例外。
陈王欲言又止,验证了姒昕的猜测,于是她又找补说,“总跟我娘打交道,时间久了,只要看看她的脸色,就能知道她接下来会不会犯病。”
陈王妃轻轻挣开丈夫,起身走了两步,一把抱住姒昕,“苦了你了是外祖母对不住你”
姒昕敷衍地回抱了下陈王妃,一点都不含糊,“外孙女见识有限,外祖父千万小心先帝昔年老瑞王旧事重演。”
陈王长子夫妇悚然一惊。
陈王忽地笑了,“外祖父省得。咱们家若是让你娘随意带到沟里,外祖父白活这五十多年。”
姒昕微微一笑,“那我就安心了。”
其实整件事归纳一下,就是瑞王仗着那为救驾而死的老爹以及自己身世存疑,联系了一堆贼心不死的宗室和勋贵,打听到皇帝身染“宿疾”且有越来越重的倾向,打算换个皇帝又或者至少求个分庭抗礼的摄政王。
而在瑞王在四处拉人入伙时,忽悠姜氏说“愿意助她破镜重圆”,姜氏真信了。
陈王亲自审问,伺候姜氏的那群人十个有九个都扛不住,陆陆续续地招了原来尚初霁是姜氏主动送给瑞王,充作“订金”的。
安国公府二夫人看出姜氏的恶意,便顺水推舟,不仅眼睁睁看着姜氏的心腹给尚初霁往茶水里加料,更帮助瑞王府的人把尚初霁抬上马车。
陈王再次为女儿冷血而心凉,他一点都不给自己亲闺女留面子,把这群人的口供整理一番,连夜给皇帝交上去了。
姒昕在陈王府留宿一晚,第二天由陈王妃带着长子夫妇一起送回安国公府。
话说自家被瑞王堵门要人,老安国公再不问世事再腿脚不灵便也得立时回家。
跟二儿子尚仲镰在书房里闭门待了一下午,老爷子接着直奔后院,劈头盖脸骂了老太太足足两刻钟。
晚饭前陈王府来人,告诉老爷子陈王留外孙女住上一晚,老爷子客客气气打发走陈王府的管事,扭头又发作了老太太一顿。
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