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十皇子本就稀薄的国运又肉眼可见地消散了一点。
于是姒昕回复太子说“主意不错,下次继续。”如果不刻意提高声线,原主的声音又软又糯, 这话听起来就是在撒娇, “你行事如此灵活多变,我好开心。”
太子眼角眉梢满是笑意, 又咳了几声才道,“刚刚还是有点逞强”话音未落, 他的手腕便让媳妇的指尖按住, 同时散碎的雨点落在脸上,“咱们进屋说话。”
姒昕为太子诊过脉, 确认太子无事,便迈开步子,“走。”
回到房中,太子伴着淅沥沥的雨声和时不时响起的雷声为姒昕介绍起长公主驸马驸马跟贤王是铁杆,管鲍之交都不太足以形容。
贤王谋害皇帝, 人证物证俱全, 驸马明知不妥还是站出来为贤王求情, 还逼着长公主进宫几乎撒泼一样央求皇帝收回圈禁贤王的旨意。
姒昕听了, 偏了偏嘴,“也是,关系不好,贤王也不会允许驸马和爱女搞在一起。虽然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但可以让我女儿代替我这份真挚的感情, 让人恶心想吐。”
太子听得一怔,“说得有理。”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贤王和那群立志自立门户的王爷们交好,驸马则和关外部族尤其是金人处得不错。如今刚好是金国太后执政,这位太后颇好渔色我在驸马和长公主身边都安排了靠得住的人手,只要让驸马得到消息,十皇子不管想不想,他都留不下。”
懂了。
十皇子正好“天资异禀”,虽然翻了大车,但十皇子跟驸马亲女五姑娘好上了,驸马看在五姑娘的份儿上也得为十皇子谋划退路十皇子在大晋碰壁不如出国避避风头,积蓄力量。
在姒昕看来,十皇子出国即下海,她相当乐见十皇子自己一步步主动加被动地滑下深渊。
不过唯一的问题是皇帝他能答应吗
太子看出了她的疑虑,“我这次要先斩后奏”
姒昕笑了起来,“殿下威武。”
然而皇帝究竟愿不愿意十皇子远走他乡呢实际是他心情非常复杂。
前一刻他还要再给十皇子机会,后脚十皇子就打了他的脸先是扔下供词,再不管不顾地跑去东宫讨说话,嘴里不干不净,让羸弱的太子一脚放倒。
当皇帝听内侍回报,说十皇子已然被东宫内侍平安送回住处,他狠狠捏了捏眉心,吩咐摆驾坤宁宫他有满心的话要跟婉婉说,顾不得时间太晚,婉婉兴许睡下了。
皇帝冒雨驾临坤宁宫,原本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杨皇后衣裳都没换,直接走到大门口把皇帝丈夫迎进门来。
端详过丈夫神情,杨皇后忍不住些许幸灾乐祸,“怎么说”
皇帝依旧毫不隐瞒,甚至情急之下爆了粗口,“他妈给脸不要脸”
杨皇后拉住皇帝的手,轻声道,“老十跟当年的贤王一样,那起子王爷们要让老十做这个出头鸟,好处必定给得足,俗话说千金买马骨嘛。你好言相劝想他回心转意,只怕难了些。”
杨皇后的言外之意不要再明白十皇子忆起了前世,这次依旧是奔着当皇帝去的。
皇帝你再好心好意耐着性子,说要给十皇子机会,本质上是让十皇子将功折过。若是十皇子听话,等太子登基,自然会为十皇子留些体面施舍而来的王位,还未必有实权有封地的那种,跟未来皇位怎么比
依十皇子的性子,必然是一条路走到黑。
皇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