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只知这马槊杆乃是木制,却不知道这玩意还比一般的铁枪坚韧。
一般的马槊通常使用柘木为杆,之后以浸泡油晾干后,用鱼泡胶黏合成槊杆。之后横向缠绕麻绳,勒入槊杆,使横向受力。再涂生漆,裹以葛布,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然后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装精钢槊首,后安红铜槊纂,一杆上等马槊才初步成形。
而陶瑾掌中马槊,更是精品,用铁玉柘木为杆,深海巨鲨的泡胶黏合说干,浸泡所用之油,乃是上等的铜油。
这样一杆马槊的制作成本可抵百杆铁枪,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陶瑾世代将门,才用得起这样的兵器。
前唐的猛将秦玉京、尉迟敬德、程知节都是用槊的好手。
且这三位也不是寒门出身,秦玉京的父亲为北齐咸阳王录事参军;尉迟敬德之父尉迟伽为前隋仪同大将军、祖尉迟孟都为北周济州刺史;程知节之父程娄为济州大中正,祖程哲,为北齐晋州司马。
总结一句,马槊不是寒门子弟用得起的兵刃,投入和收获不成正比,在周军中都少有人用。
豪格这个苦寒之地出来的靺鞨族大将就更不知道了。
就在豪格被这槊杆的坚韧震惊之时,陶瑾抓住机会,趁势反击。
马槊挥舞之间打得豪格短时间之内只余招架之力。
就在豪格和陶瑾部缠斗之时,其余的周军依旧开始焚烧靺鞨军的器械。
三百士卒器械营门处,形成了一道坚韧的防线,为器械营内点火的士卒争取时间。
“先烧这些投石器再烧云梯车和攻城冲车。这些是对晋阳城威胁最大的东西”神武军的骑军校尉一点火一边指挥道。
“外围的弟兄,你们多撑一会儿,待到我们烧完这些器械,再来和你们一起杀敌”
在投石器周围负责点燃投石器的神武士卒,将周围靺鞨族存储着用来点燃投石器石弹的火油,全部都洒到了投石器之上,一个个都急匆匆地将火把投向投石器。
其中一个神武军士卒,不慎之下,洒了自己一身的火油,但是依旧不管不顾地上前,点燃了投石器。
投石器燃起了熊熊大火,但是他自己也被火点着了,化为一个火人,泪中带笑,最后痛哭着,惨叫着。
他所在队的队正不忍心自己的兄弟,活生生地受此烈火焚身的痛苦,用颤抖地用手中的骑弩结果他的生命。
那个被一箭贯穿咽喉而慢慢倒下的神武军士卒的眼中尽是感激、愧疚之意。
这一箭固然让他解脱了,不必忍受烈火焚烧的痛楚,但是这一刀也会让他的队正痛苦无比,因为他亲手结束了自己兄弟的性命。
这是任何一个军人都不想做的。
袍泽之谊有时候更胜兄弟之情。
战场之上的形势,从来都是让人来不及悲伤的,队正没有停歇,带着麾下人马杀向了剩下的投石器,将剩余的投石器都一一点燃。
守在外围的神武骑军也是损失惨重,在失去冲击力的情况下,骑兵要面对大量的步兵的进攻,没有丝毫的优势。
若是换支偏师或是备操军此时已经濒临崩溃了,但是这是大周的神武军,南境最精锐的兵马。
守在外围的神武骑军的将士愣是一步不退,连人带马一个个倒下,但立时又会有新的骑军人马补上空缺和漏洞。
神武骑军用血肉之躯为里面点火的袍泽筑成了一道铁血的城墙,我军不绝,城墙不塌。
战斗之间突然一根长矛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