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落座, 西门卿递上礼帖,翟谦接过一看,只见上写:
五彩蟒纹大红绒一匹,妆花斗牛玄色锦缎一匹,京锻两匹, 蜀锦两匹, 墨蓝云绒两匹, 并银一百两。
武松随即也递上礼帖, 帖上写:
松鹤延年锦缎两匹, 素色锦缎两匹,并银十两。
武松这一份礼物其实已经很拿得出手了, 只是西门卿近年来人尽皆知的豪富,走礼也对应的要厚些才不显吝啬。
不过西门卿为正,武松为副, 后者礼物薄于前者, 才是应有之礼。
翟谦吩咐左右家人“把老爷们的礼都登录礼薄,收进府库中去。”
“云绒、锦缎,我姑且受了, 银子就不受了。”翟谦将西门卿的一百两银子, 武松的三十两银子, 都退回不受。
说道“岂有受下之理若如此,就全不见至交之情谊了。”
然而,一寸锦一寸金,那些云绒、锦缎, 一匹价值皆是百两银子往上。
收下西门卿八匹云绒、锦缎,收下武松两匹,相当于收下了八百两、二百两银子的大礼。
大头都收下了,又退回丁点添头,不过假模假样罢了。
西门卿和武松劝了一阵,翟谦执意不收,也就作罢。
礼物收到,翟谦于是吩咐左右放桌摆饭,然后说道
“今日新盖成清宝箓宫,奉安牌匾,由老爷主祭,需得午后才散。之后又要同李爷去郑皇亲家吃酒,一整日都不得闲。”
“怕西门大官人和武副提刑等不得,误了你们事情,等老爷得闲,我替二位报禀就是。”
“老爷政务繁忙,不敢打扰。还劳动翟大管家费心了。”西门卿道。
不一会儿,安放桌椅完毕。
然后大盘大碗,汤饭菜肴、点心酒水,流水似的端上来。
三人移步,分主宾位入座。
眼下是不早不午的时辰,并非正经吃饭的时候,也都还没饿。
于是酒过三轮,西门卿和武松就要告辞起身。
“莫忙莫忙老爷白日不在府,我便也偷得半日闲暇,西门大官人莫忙着走,且再吃酒稍坐。”翟谦款留道。
如此二人又坐回去,再次端起酒杯,浅斟慢酌。
期间西门卿问起朝见时间“翟大管家,我们几时朝见”
武松:“或是等冬至郊天回来后朝见”
西门卿觉得不妥“冬至那天圣上郊天后,天下官员都要上表朝贺,还要赐宴同乐,怕是没得我们谢恩的空闲。”
“西门大官人说的正是。”翟谦回道,“你与武副千户只管先往鸿胪寺登记了名儿,明日早朝谢了恩,领了札付就是。”
西门卿拱手谢道“承蒙翟大管家指教,无以为报。”
西门卿和武松二人,并不是翟谦必须酒桌应酬的对象,又饮过两轮,就散了席。
临告辞起身时,翟谦将西门卿拉到安静之处说话。
西门卿跟着走时,心中纳罕又不像原著中,升官之路还跌宕起伏,翟谦有什么事能和他说的
原来翟谦是来表功的,“西门大官人不知,何大监侄儿何永寿恩荫为副千户,本来看上了你那山东地界,就去央求到刘娘娘的分上。之后传旨出来,对老爷和朱太尉说了,要安他侄儿在山东理刑。”
“可你那弟弟武松,是老爷亲指的山东副千户,教老爷好不作难若非我在老爷跟前转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