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无论秦纵还是陆青,对这种场面都颇习惯,不至于无法接受。
第三日晚间,焦琴又发起高烧。
他原本苍白的面颊成了绯红色,嘴巴干裂,喃喃说着胡话。陆青看着,皱眉“再不降温,哪怕人能好,脑子也可能被烧坏我去打水来。”
要降温,最好的法子就是以水擦身,尽快带走身上热量。
不过,看着床上的焦琴,秦纵提出了另一样法子。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说“我带了一壶酒。”
陆青眼前一亮,听秦纵又补充“那卖酒的人给我说,这酒,也能当做药用。”
陆青眼皮抽了一下,显然对这话无法赞同。不过,无论如何,酒的吸热效果好过凉水许多。
可惜秦纵手上这壶太少,至多能用上一次。
事不宜迟。陆青拧了帕子,小心翼翼地用壶中酒液将其浸透。因分量太小,愈发不浪费一丝一毫。而后,拿着帕子,往焦琴身上擦去。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让秦纵和陆青松一口气的是,这个晚上,成了焦琴状况的转折点。
天亮时,他退烧了。之后不久,焦琴醒来。虽然虚弱,可能看出眼光明亮,意识清醒。
他一眼看出自己此刻已经不在方宅,随后见到守在旁边的秦、陆两人。
焦琴说出这几天来的第一句话“你们是谁”
然后是“好痛唔,这是哪里”
对此,陆青的回答是“一个过路人。”
秦纵则问“你是被方顺叫人打成这样的。若给你个机会,让你作证,将方顺扳倒,你可愿意。”
陆青意外的看他,焦琴则眼前一亮,即刻点头。
“那你要好好养伤。”秦纵又说。
陆青若有所思,焦琴则在又一次点头之后,浮出迟疑神色。
他问“恩公,可否求您一件事”
秦纵面色不动,说“你说。”
焦琴挣扎着要从榻上坐起。动作间到底牵连伤处,险些栽倒。陆青眼疾手快,将人扶住。秦纵慢了一步,却也说“不必勉强,有话直言即可。”
焦琴深吸一口气,面色痛苦,但到底知道,以自己的状况,实在不好勉强。
他嗓音发颤,求秦纵和陆青“可否将我妹妹一并救下”
秦纵一怔“你妹妹”焦琴还有个妹妹吗上辈子,仿佛未有这么一号人物。
陆青则已经问“她现在在何处,是怎样样貌,多大年岁对了,叫什么名字。”
听他问得这么详细,焦琴面上浮出一丝激动,一一回答。
“她亦在方家办差今年十四岁,名叫盼儿。原先说好,做到十五岁,就放她出府,自行婚嫁。可管家看上她,我、我实在是”
秦纵听着,看着旁边一副不明所以神色的陆青,皱眉低声道“那管家,与方顺是一般年岁了。”都是五十多岁,却一个个都想来梨花压海棠。
陆青听着,浮出一抹厌恶神色。
“我被关了这么些日子,”焦琴痛声说,“不知道她是否已经被那管家掳走。两位恩公,”他又要起身磕头,“求你们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
“行了。”秦纵将人压住,“你好好歇着,我们前去看看。”
焦琴被他制止,忐忑地停下动作。
秦纵让他歇下。他则和陆青一起,到院中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要带他上京。”秦纵开门见山,“余杭这边的状况,你也听说了,看到